第11章 没有灵魂（2/2）

佴梓筠抬起头见到是缪式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在这座公寓里，佴梓筠能常见的也只有他。或许因他专注思考或实验，不愿驾车，他每每从一楼步入住所，不同于他人直接从车库返回。

对于谁在家谁不在家，她知之甚少。

这并非缪式开第一次叫佴梓筠“小佴”了，尽管他仅比她大两岁，尽管她也在奔三，但她仍神色如常地应下了，回应道：“还有些事情没忙完呢。您也是，这么晚了才从研究院回来？”

缪式开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似乎只是确认了一个观察结果，简单回应：“样本处理延迟。”便转身上楼去了。

佴梓筠继续在电脑上忙碌，心中却不禁想到，缪式开真是住户里最让她省心的一个。他很少给佴梓筠发布任务，而且每次交流都精准、高效，不带情绪冗余。对于佴梓筠这类整天处理各种棘手要求和突发状况的人来说，这种近乎“程序化”的互动模式，反而是一种另类的轻松。

不过，以缪式开这种将人类情感当作社会实验样本观察的理性至上者，在恋综节目里会是什么样呢？更大的疑问是，他怎么会同意参加这种充斥着非理性变量的恋综呢？

没来这栋公寓之前，佴梓筠以为是节目组租了公寓，邀请参加的男嘉宾住在这里。但从她入职加上和节目组沟通才知道完全不是。这五位本就是星月湾的永久住户，《心动方程式》更像是强行嵌入他们日常的一个临时变量。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五位背景、性格天差地别的大佬同时愿意在这档恋综上出镜呢？

佴梓筠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二楼的那位掌舵人——叶雷诩叶总。公寓是叶氏集团的产业，这项目也必然是他主导的商业布局。以他的手段和掌控力，说服或者说安排旗下股东（牧影安）、深度合作方（韩苏木家族、李竟思的文化基金会、缪式开的生物科技板块）的核心人物参与，并非难事。这本身就是叶氏资源整合的一种体现。

至于缪式开本人……佴梓筠回想起他镜片后那种纯粹观察记录般的眼神。或许对他而言，这档恋综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不可多得的社会行为学实验场？他同意参与，恐怕不是对“恋爱”感兴趣，而是将其视为收集人类非理性互动数据的绝佳机会。毕竟，谁能拒绝一个将“逻辑怪物”置于“情感变量漩涡”中心进行观察的对照组实验呢？

但这只是佴梓筠的基于现状的合理推测。二楼那位的心思，深海似的，谁能真正摸透？而六楼那位科学家的脑回路，怕是用最高倍的显微镜也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