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酒吧街风云(1/2)

萧歌似乎是个不一样的存在。

他几乎不转述任何从别处听来的关于她的消息,不预设她需要什么,不猜测她的状态。

他只是清空自己,成为一个纯粹的、专注的接收器。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宣言:在此刻,我不是任何人的传声筒,也不是任何剧本的演员。我只是你面前的一个人,准备听你亲口说出的、未经转译的版本。

在他面前,她可以放下那套应对“可能被转述”的谨慎措辞,可以让愤怒听起来像愤怒,让脆弱听起来像脆弱,而不必担心它们会被打磨成另一种模样,呈到韩安瑞的数据台上。

萧歌的倾听,是在那个楚门世界的穹顶上,用专注和沉默,凿开的一扇能透进真实星光的小窗。光虽微弱,却足以让她确认——至少,还有一个人,愿意且能够,确认她声音原本的波长。

“我当你的树洞。”当萧歌听完她关于她对于此事地冰冷描述后,没有分析,没有安慰,只是点了点,shirley终于感到,自己呼吸到了真实的空气。

她知道,离开这里,走入阳光或夜色,那件外套又会自动披上,那些无声的共谋仍在继续。但咖啡杯壁上沁出的冰凉水珠,萧歌平静的目光,以及自己刚刚毫无修饰的叙述,都像一颗被悄悄埋进冻土的火种。

微弱,却真实地存在着。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每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皮囊里,行走在可见的光天化日之下。只有她,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由恨意和数据编织的薄膜包裹,与真实的世界永远隔着一层可悲的厚障壁。

而那个织网的人,那个幽灵,此刻或许正坐在某个黑暗的房间里,面对闪烁的屏幕,满意地看着她又一次“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他大概以为,这是一种特别的“连接”。

shirley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并不断鲜的空气。

不,韩安瑞。这不是连接。

这是永不愈合的伤口,在每一次不经意的撕扯中,汩汩流出的、名为恨意的脓血。

恨意是有纹理的。

最初的恨,直接而锋利。他害过她,具体手段已模糊成一片灼痛的记忆光影,只留下“被设计”、“被坑害”的结论,像一枚生锈的钉子楔入信任的木板。

他给她添过无数堵,那些恰到好处出现的障碍、莫名其妙黄掉的机会、人际间突然滋生的误解……事后品味,总能尝出他手指翻动数据线缆留下的、冰冷的金属余味。

就像像有个聒噪的、愚蠢的旁白,黏附在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而她是网中央那只永远无法真正挣脱的飞虫,每一次振翅,都能牵扯出丝线上传来的、属于他的颤动。

多久了?她仰起头,回忆着。好像所有的缘起,来自那个多年前的遥远的下午。

此时韩安瑞和白芷已经物理上分开——都从原来那个蒋思顿的单位离职,没有每天见面的合理基础,但是不知从哪一刻起,韩安瑞最初开启一种“幽灵式控制”,但这个事件,是白芷已知的他的首次尝试。

一个周日下午。

窗户外面的阳光非常的灿烂,可是白芷依旧感觉冷得哆嗦。

白芷放下手机,指尖残留的却不是屏幕的玻璃质感,而是一种滑腻的、仿佛沾了油污的不适。

刚刚刷到的那条朋友圈,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早已麻木的神经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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