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进考场前（2/2）

第二天清晨，丑时中（大约是早上两点左右），整个宅院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只有宅院里的一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苏沐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片刻后，便慢慢的起身，他的动作很轻，但胡安也似乎有所感应，同样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微微一笑，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朝着厨房走去。

“大哥，小沐哥！”在粥快熬好的时候，厨房门口一个略带惺忪的声音突然传来。

原来是胡宁，他的声音中还透着些许未睡醒的干涩。

“还早呢，别着急，慢慢来。”苏沐温和地说道，他注意到胡宁的样子，连忙将一条用温水浸湿的布巾递给他，让他擦擦脸，清醒一下。

转头一看，苏沐发现胡安已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站在厨房门口，那碗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饭桌边，胡宁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慢慢地品尝着那碗熬得恰到好处的粥。

每一粒米都煮得开花，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胡宁的视线，也温暖了他的心。

他吃饭的速度很慢，苏沐和胡安便在一旁对照着清单，仔细地数着需要携带的物品：

“笔墨、镇纸、干粮、保结文书……”每数一样东西，就会将其放入考篮之中。

此时，巷口的青石板还微微泛着潮气，胡安手提考篮走在最前面，

他那宽阔的背脊宛如一堵坚实的墙壁，为身后的弟弟挡住了清晨的凉风。

苏沐稍稍落后半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胡宁紧攥着袖口带子的手——由于过度用力，胡宁的指节都已经发白了。

随着离考场越来越近，人流也变得越发密集起来。

有的人身着锦衣华服，身边簇拥着书童，有则是白发苍苍的老翁亲自护送孙儿前来。

然而，更多的还是像他们这样平凡普通的人家。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早点的香气，还有那若有似无、难以掩盖的紧张气氛。

“胡兄！”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胡宁转身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正快步朝他走来。

这少年正是曹县尉的儿子曹旭东，也是胡宁在学堂里的好友和同窗。两人平日里经常一起切磋学问，关系十分要好。

“曹兄！”

胡宁连忙迎上去，两人相视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彼此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这一拍，仿佛让他们之间的默契又加深了几分。

两个半大的孩子对视一眼，原本的紧张情绪中，竟透露出一丝“并肩作战”的意气来。

考场就在不远处，那对石狮子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这对石狮子威严地矗立着，俯瞰着攒动的人头，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前来应考的学子。

胡安和苏沐护着胡宁，艰难地在人群中挤着。

而一旁的曹旭东，则有他的书童和家仆护送，显得轻松许多。

送了一段距离后，前方被衙役用木栅栏给围了起来，只留下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口子。

到了这里，胡安和苏沐就不能再继续往里走了。

胡宁从大哥胡安手中接过考篮，胡安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给予他鼓励。

“小宁，别紧张，尽力就好，一切顺其自然！”苏沐也微笑着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