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二流入浐,援军?(1/2)
鳞浪的目光在蛟曦低垂的眼帘和无支蛎咧开的血盆大口之间扫过,强忍着心头的狂骂,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森然微笑,声音却保持着最后的克制:
“蛟大尊,无支大尊,”他指了指山壁上泾水大军势如破竹、几乎杀至洒金湖核心的惨烈影像,“两位也看明白了。此番……已然不是寻常边境摩擦!泾水倾巢而出!打到我洒金湖腹地!我鳞氏在浐水经营多年,也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但对方此番背后,必有依仗!”
他刻意顿了顿,声音拔高一分,带上丝丝铁青的寒霜:“乌鳢在灞水是怎么没的……想必两位大尊比我更清楚!是!当初对那新崛起的渭水……咱们四家!确实都出了点力!如今乌鳢完了,正主还没动,他敖烈倒像是吃错了药,先杀上门来了!”
鳞浪死死盯着蛟曦那张干瘪的老脸,仿佛想从上面找出一丝松动:“我鳞浪不是怕死之人!但总得让咱们……死个明白吧?咱们三家……不四家……”他改口极快,眼神瞟了一下依然傻乐的无支蛎,“好歹也是一衣带水,守望相助!当初泾水敖烈……他那几笔账……”
“咳!”一声极轻微、却如同冰锥刮骨的咳嗽声从蛟曦喉咙里传出。
“过去的事儿,提它作甚?”蛟曦缓缓抬起眼皮,那双狭长的眼瞳宛如两团深不见底、冒着丝丝寒气的幽潭!眼神淡漠,声音更是冰冷得像万古寒冰掉进玉碗里,“老浪啊,”他那沙哑、干涩,带着某种蛇类吐信般滑腻的声线缓缓流淌在压抑至极的水府中,“你既知四家一体,当此患难,自该同舟共济。你浐水在前头挡着,难道我昆仑,还有那淮水……”他眼皮似乎撩了一眼旁边傻大个,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得人骨髓发凉的讥诮,“还有淮水一脉,是那种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下作门户吗?”
“嘿嘿!对对对!蛟老大说的对!咱们是兄弟哇!穿一条河水的!”无支蛎大嗓门如同巨锤擂鼓,震得水府嗡嗡作响!他蒲扇般的大手猛地一拍旁边玄石桌子,那桌子咔嚓一声裂开道缝隙,咧着嘴道:“老浪!你怕个鸟!放手去打!人不够?咱们淮水给你补!灵材没啦?淮水下头有的是洞子!要多少有多少!咱们淮水最重义气!保准把你这条浪……咳咳,把你浐水这条线给拴牢靠了!”他边说,还边用那双环眼“憨厚”无比地看着鳞浪,仿佛对方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干你娘的兄弟!老子信你个锤子!’鳞浪心底的怒骂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沸腾!他刚才提到蛟曦和无支蛎当年对泾水的狠辣手段,就是想点明旧怨,把这两人也彻底绑上对抗敖烈的战车!可这两人,一个老狐狸装糊涂堵他嘴,另一个老阴比在这里装傻充愣!一个唱白脸一个装红脸!把他堵得严严实实!
“两位……大尊说得对……”鳞浪强压着把王座扶手捏碎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大尊高义,鳞浪铭记于心!只是……这战事吃紧,一分一秒都耽搁不起……”他指着山壁影像中又一块墨鳞铁壁军被泾水骨甲精锐凿穿分割吞噬的画面,嘴角抑制不住地抽动,“援兵何时能至?那两路从从容容的奇兵……何时能断了敖烈老贼的后路?!”
“啧!”蛟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似乎对鳞浪的“催促”略感不满,慢悠悠端起手边一杯猩红如血的异果酿浆,轻啜了一口,才用那冰滑的声音道:“老浪,你这性子还是急了点。所谓大局,当如棋奕,‘静气’方显格局。我昆仑布置,何时仓促过?何时算错过?”
无支蛎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一张大脸几乎贴在鳞浪面前,喷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血腥与硫磺混合味:“对啊!老浪!慌什么嘛!我的人马就在……诶!来了!来了!你看!”
他一只布满岩石般皲裂、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沙砾的粗糙巨手猛地指向黑曜观潮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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