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那故人是？哪位？（1/2）

半晌，殷夫人打破了寂静。她斜睨着李靖，打着饱嗝儿，语气却带着审问：

“好了，吃也吃饱了，喝……呃，汤也喝足了。现在，该说说正事儿了吧？”

她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盯着李靖：

“那个玄渊……到底是谁啊？”

哪吒闻言，也转过头，目光落在李靖脸上。他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清澈却锐利的眼眸中，同样充满了探究之意。显然，这顿前所未有的麻辣盛宴，让他对那位能送出如此“仙珍”的“父亲故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李靖没有立刻回答。他拿起一个干净的小玉碗，用长勺从火锅鼎中舀出半碗浓稠深红的汤汁。汤汁表面浮着一层亮晶晶的红油，散发出混合着牛油、辣椒、花椒以及各种食材精华的极致香气。他先是凑近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然后才小心地吹了吹，轻轻嘬了一口。

滚烫、麻辣、鲜香、醇厚……复杂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带着一种酣畅淋漓后的余韵。李靖满意地眯起眼睛，将碗放下，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追忆：

“那日，我在云楼宫中，批阅堆积如山的军务公文……”

他的思绪，仿佛随着话语，回到了那个看似寻常、却彻底改变了他与某人关系的下午。

……

小院中，李靖的叙述告一段落。他端起那碗已经微凉的火锅汤，又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有追忆，有感慨，也有一丝……后怕？

殷夫人早已听得杏眼圆睁，檀口微张。万寿山！镇元子！这些名字对她而言，如同传说中的存在！自己丈夫，竟然不声不响地和这等恐怖山头的核心弟子搭上了关系，还一起……吃了火锅？

哪吒的反应则更加直接。他原本随意坐着的身体，在李靖提到“万寿山”、“玄枢子”这些字眼时，猛地绷直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刀，瞳孔深处甚至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惊悸？

“父亲所言玄渊背后……”哪吒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可是前些时日，以一家之力，硬抗佛门、天庭、妖族三方联手，反杀一尊菩萨、数名大罗金仙、太乙金仙无数的……那个万寿山五庄观？”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沉重无比的分量。

李靖看了哪吒一眼，缓缓点头，语气肯定：“是。正是那家。”

“咕咚。”

哪吒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不是馋的，是惊的。

幸亏！幸亏当时在云头，看到巽二郎进听涛庄，自己只是尾随，没有直接动手！

现在想来，当时若真的动手了，不管是对巽二郎，还是对庄子里可能存在的“玄渊”……哪吒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以万寿山那帮杀材护短又霸道的性子，以他们展现出的恐怖战力……自己当时若真的动手，现在还能不能坐在这里吃火锅，都是未知之数！大概率……是回不来了！就算父亲是天庭元帅，母亲出身截教，恐怕也护不住他！人家连菩萨都敢杀，连天庭和佛门、妖族的面子都敢一起踩，会在乎多杀一个“三坛海会大神”？

李靖看着哪吒那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眼中残留的惊悸，心中暗叹。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天不怕地不怕，惹祸的本事三界第一，但终究不是傻子，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绝对不能碰。万寿山，显然就是后者中的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