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主公英明(1/2)

蓝白色的雷光,在房间里疯狂闪烁。

几个人影在雷光中抽搐、抖动、头发根根竖起,像是在跳某种诡异的霹雳舞。

还有一个人影站着,从容地控制着雷电的走向。

以及另一个人影,安静地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那个小本子,似乎在记录什么。

副手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们……到底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而此刻,顶层应急避难室里,山本重信正体验着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

不,也许不是一分钟。

顶层应急避难室原本是时间政府最自豪的工程之一。

墙壁是三层合金复合板夹着抗灵力冲击的缓冲材料,厚度达到五十厘米。

门是特制的时空稳定合金,理论上能承受小型时间风暴的直接冲击。室内有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和应急电源,储备的食物和水够二十个人生存一个月。

这里的设计初衷是:即使总部大楼被历史修正主义者攻陷,即使时间线发生局部崩溃,这里也能保护时政核心管理层存活下来。

但设计者显然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嗞——”

合金门从中心点开始发红。不是被火焰加热的那种暗红,而是被超高强度电流瞬间通过的炽白。金属像黄油一样融化、流淌,滴落在地毯上冒出青烟。门框周围的墙壁也出现蛛网般的裂纹,缝隙里迸出细小的电火花。

三秒。

只用了三秒,那扇号称能抵御时间乱流的门,就变成了地上的一滩金属溶液。

门内的景象露了出来。

应急电源提供的冷白色灯光下,七位时政高层委员围坐在圆形会议桌旁。他们面前摆着紧急预案手册,桌上还有没吃完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显然已经在这里躲了一段时间了。

当门消失时,七个人同时抬起头。

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到恐惧,完成转变只用了一瞬间。

凌笑笑踏过还在冒烟的金属溶液,走进避难室。运动鞋踩在融化的金属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但鞋底完好无损——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脚底有一层极薄的绝缘结界。

山姥切长义跟在她身后,手里的小本子已经翻到了新的一页。

“晚上好。”凌笑笑打了个招呼,语气随意得像在楼道里遇见邻居,“躲这儿挺聪明,比楼下会议室结实。”

委员们没人说话。

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极度的恐惧卡住了他们的声带。有人想按桌下的紧急警报按钮,但手指僵硬得不听使唤。有人想站起来逃跑,但腿软得站不稳。

山本重信坐在主位,是唯一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如果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也算镇定的话。

“你……”他喉咙发紧,“你怎么找到……”

“雷电会追踪电荷不平衡的地方。”凌笑笑走到房间中央,环视四周,“而你们七个人坐在这儿,情绪激动,肾上腺素飙升——在雷电的感知里,就像黑夜里的七盏霓虹灯。”

她抬起右手。

动作很随意,就像要挥手告别。

但当她五指张开时,整个避难室……活了。

不是比喻。

是字面意义上的“活了”。

天花板上的金属灯架最先响应,是从每一个螺丝、每一处接缝里迸发出蓝白色的电弧。电弧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天花板蔓延,交织成一张电网。

然后是墙壁。合金墙壁内部的金属骨架开始共鸣,发出低频的嗡鸣。墙壁表面浮现出树枝状的闪电纹路,那些纹路越来越亮,最后——

“噼啪!”

第一道雷电从天花板劈下,击中一个委员面前的金属水杯。水杯瞬间炸裂,里面的水蒸发成蒸汽,带着电流四处扩散。

“啊——!”那个委员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但第二道雷电已经击中了他的脚底。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先是左脚,然后是右手,接着是整个躯干像触电的鱼一样弓起、弹直、再弓起。

头发根根竖起,西装裤因为肌肉痉挛而绷紧,皮鞋在地板上踢踏出混乱的节奏。

“天道·雷劫。”凌笑笑轻声说,手掌缓缓下压,“召来。”

不是一道两道雷电。

是整个房间的每一处金属,都变成了雷电的发生器。

地板下的钢筋网络开始放电,电流穿透地毯,在地面形成一张闪烁的电毯。墙壁里的金属骨架持续输出,让整个房间笼罩在蓝白色的电光中。天花板上的电网越来越密,雷电像雨一样落下。

几位委员,无一幸免。

山本重信被三道雷电同时击中,头顶一道,左肩一道,右脚一道。

他的身体瞬间进入一种诡异的舞蹈状态:头在摇,肩在抖,脚在踩,三者的节奏还不一样,组合起来就像某种失传的古老祭祀舞。

在雷电的洗礼下,时间感已经错乱了。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电流穿过身体,让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尖叫。

头发竖起来了,西装冒烟了,新换的眼镜镜片已经碎了,但他根本没空在意。

因为他正忙着跳霹雳舞。

字面意义上的。

其他委员也好不到哪去。有的在跳踢踏舞,有的在跳机械舞,有的干脆像条鱼一样在地上扑腾。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笑笑,正站在房间中央,单手控制着雷电的流向,表情平静得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看来光喝茶不够,”她说,声音在雷鸣中依然清晰,“得给各位松松筋骨,才知道什么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加大输出。

雷电从蓝白色变成了刺眼的亮白色,整个房间亮如白昼。

亮度骤增,让所有人下意识闭眼,但闭眼也没用,强光穿透眼皮,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烧般的残影。

温度也在升高。空气变得灼热,呼吸时鼻腔和喉咙都有烧灼感。墙壁开始发红,地毯冒出青烟,塑料制品,比如瓶装水的瓶子早已开始软化变形。

“主公。”山姥切长义忽然开口,他不知何时掏出了一个小型仪器,正在测量什么,“目前累计放电量已达到……嗯,让我算算……”

他真的开始心算。

在雷电轰鸣、人声尖叫、东西炸裂的混乱环境中,这位刀剑男士微微皱眉,嘴唇无声地动着,像是在做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三秒后,他抬起头:“以东京电力公司的商业用电单价计算,这个电量足够这栋大楼正常运转一个月。如果计入峰值电价折扣,可能还能多出十天。”

山姥切长义站在凌笑笑身侧,雷电巧妙地避开了他。他甚至还有余裕看了看手表,然后在小本子上记了一笔,补充道:“看来未来一个月总部都不用交电费了。”

这句话,通过某种扩音术式,清晰地传到了每个委员耳朵里。

山本重信差点气炸——如果他现在还能“气”的话。他的血压估计已经冲破计量上限了。

凌笑笑似乎觉得这个数据很有意思。她歪了歪头:“那不如……再多存点?”

“主公英明。”长义认真记录,“提前预付电费是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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