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庆功酒(2/2)

他重新靠回软垫,开始用那种近乎夸张的咏叹调说话:

“啊,这酒色……”他举起杯子,对着月光,“如主公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起深邃的涟漪。看似沉静,内里却有万千光华。”

凌笑笑笑了:“大般若,你从哪儿学来这些?”

“不是学来的。”大般若放下杯子,转头看她,眼神专注,“是看着主公,自然涌出的话语。”

他伸手,不是碰凌笑笑,而是轻轻拂过她颊边一缕微湿的发,将其拢到耳后。手指若有若无擦过耳廓,一触即离。

灵力像是优雅的执事,带着风,吹散发丝上的水汽,却留下浓稠的酒香。

“就像看着明月,诗人自然会想作诗。”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沉,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看着主公,我也自然想说……很多话。”

暖阁里的空气似乎变稠了。

熏香的烟缓缓上升,月光缓慢移动,时间好像变慢了。

大般若开始展现他作为长船派刀剑的资本,是那懂得如何吸引人的特质。

眼神不再只是温和含笑,多了专注的、带着钩子的凝视。他的眼睛颜色很深,在月光下几乎变成黑色,盯着人看时,有种要把人吸进去的错觉。

大般若长光调整了一下坐姿,看似随意,但手臂肌肉在丝质睡袍下微微绷紧,线条清晰。倒酒时,手指握住醒酒器的颈部,动作缓慢而优雅,腕骨突出,手背上青筋隐现。

吞咽酒液时,喉结滚动,他刻意放慢了吞咽的速度,让这个动作变得清晰可见。

“主公觉得热吗?”他忽然问,手指状若无意地又松了松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我也觉得……这酒似乎比想象的烈。”

其实酒不烈。室温也刚好。

但经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点热。

还有若有若无的接触。

递醒酒器时,指尖再次相触,这次停留的时间长了半秒。

调整坐姿时,膝盖轻轻碰到凌笑笑的小腿,他没有立刻移开,而是停顿了一瞬,才“恍然”挪开,还低声道歉:“失礼了。”

但语气里没有歉意,只有某种暧昧。

最后,他借口看月亮,倾身靠近。

“主公看,”他指着窗外,“月亮走到池塘正上方了。”

凌笑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大般若就借着这个姿势,停在离她极近的位置。他的呼吸几乎可闻,带着淡淡的酒香。体温透过空气传过来,比常人稍高,像暖炉。

凌笑笑没有动。

她甚至没有转回头,依然看着窗外,只是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大般若。”她轻声说。

“是?”他的声音就在耳边。

“你靠太近了。”

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陈述。

大般若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退开,回到原来的位置。脸上没有尴尬,反而笑容更深了。

“主公明察。”他说,“我确实靠得太近了,实在是……情不自禁。”

他重新端起酒杯,这次不再搞小动作,只是安静地喝酒,看着凌笑笑。

而凌笑笑全程都带着那种玩味的笑意,既不主动也不抗拒,像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

她偶尔配合两句:“是吗?我倒觉得酒刚好。”

“今晚的月亮确实不错。”

但她的眼神很清醒。

那种清醒,让大般若既挫败又兴奋。

挫败是因为,他的“勾引”显然被看穿了,主公知道他故意的,知道那些小动作是精心设计的,知道那些话是刻意说出的。

兴奋是因为,主公没有讨厌。

她看穿了,但没有戳穿。她配合了,但没有沉溺。她允许他表演,甚至给予了一定的回应空间。

这意味着什么?

大般若不敢深想,怕想多了会自作多情。

但他知道一点,至少今晚,他拥有了独处的时光。

至少今晚,主公喝了他私藏的酒,听了他的情话,允许他靠近到那种距离。

这已经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了。

他放下空杯,轻声问:“主人还要吗?”

凌笑笑也喝完了,摇摇头:“够了。酒很好,谢谢。”

“那……”大般若顿了顿,“主人要休息了吗?”

凌笑笑看着他,月光下的眼睛像是能看透人心。良久,她笑了:“般喵。”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