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双镜照劫·槌骨鸣渊(1/2)

青铜律柱的搏动震得渊壁星屑如雪纷落。新生的太极镜心悬于柱顶,光暗流转间,整座深渊骤然陷入死寂——这是新世界规则初诞的真空刹那。

而律柱深处,初代镜匠的遗骸突然睁开了青铜熔铸的双眼。那青铜熔铸的双眼射出两道幽光,直直穿透了新生的太极镜心。镜心一阵剧烈颤抖,光暗流转的节奏被彻底打乱,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强行扭曲它。初代镜匠的遗骸缓缓坐起,身上的青铜碎片簌簌掉落,他的身体竟开始以一种奇异的方式重组,像是要从死亡中再度复苏。

与此同时,深渊中原本死寂的氛围被打破,一道道黑色的裂缝在渊壁上蔓延开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从裂缝中涌出了一股邪恶的气息,那是被封印在深渊底层的古老邪物,趁着镜心被干扰的时机,试图冲破封印。

初代镜匠的遗骸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声音如同洪钟般在深渊中回荡。他伸出一只青铜手臂,抓住了太极镜心,想要将其据为己有,以掌控这新生的世界规则。而就在这时,一道神秘的光芒从深渊之外射了进来,直直朝着初代镜匠的遗骸袭去……

那道神秘光芒来得迅疾而凌厉,仿佛要撕裂深渊亘古的幽暗。初代镜匠那由青铜碎片重组的身躯猛地一震,抓住太极镜心的手臂骤然收紧。镜心发出一声尖锐到近乎无声的哀鸣,光暗二气被挤压得几乎要凝成实质,新生的规则在这粗暴的掌控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光芒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手肘,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诡异的“腐蚀”感。坚不可摧的青铜在光芒下如冰雪消融,化作一滩流淌着幽光的液态金属,滴滴答答地坠落,砸在下方早已龟裂的渊壁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缕缕青烟。

“侵……略……者……” 镜匠的头颅缓缓转向光芒射来的方向,那双熔铸的青铜眼眸中,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翻滚的、属于远古的混沌。他的声音不再是单纯的咆哮,而是无数金属摩擦的锐响,每一个音节都让深渊的震颤加剧一分。

光芒的源头,渊口处,一个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身披星尘长袍的老者,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只能看见几缕银白色的长须垂落。他手持一根顶端镶嵌着奇异水晶的权杖,刚才那道光芒,正是从水晶中射出。他的出现,仿佛在深渊这个巨大的墨池里滴入了一滴清水,虽微小,却让无边的黑暗产生了微妙的排斥。

“镜之罪人,” 老者的声音苍老而平静,却清晰地穿透了深渊的轰鸣,“你窃取了‘源质’,扭曲了‘映照’,妄图以残躯僭越造物之工。此等罪孽,当受‘归寂’之罚。”

“归寂?” 镜匠发出一声怪笑,他毫不在意地任由那光芒继续消融自己的手臂,仿佛那并非血肉之躯,“我乃‘初映’,是规则的第一道影子!这‘归寂之光’于我,不过是回归本源的温床!” 他说话间,那被消融的青铜液态金属并未消失,反而如同活物般顺着律柱的纹路向上攀爬,重新汇入他残缺的臂膀,以一种更为狰狞的姿态再生。

他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周元心中激起滔天骇浪。“镜之罪人”、“初映”、“源质”、“归寂之光”…… 这些词汇背后,是一个他从未知晓的、关于世界本源的庞大秘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命运的棋子,为了守护而战,可此刻他才惊觉,自己或许只是两个古老存在博弈中,一枚不慎被激活的棋子。

太极镜心在他掌中剧烈地搏动,不再是之前那种混沌无序的颤抖,而是一种带着强烈情绪的、仿佛心脏般的跳动。周元能清晰地“听”到它传递出的信息——那是一种源自本源的渴望与痛苦。它渴望完整,渴望回归它应有的形态,而不是被初代镜匠强行扭曲成掌控规则的权柄,也不是被星尘老者视为必须抹除的“罪物”。

“不……” 周元低吼一声,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渊口的星尘老者,“它不是罪物!它是‘映照’,是世界的镜子!你们……你们都只是想利用它!”

他的话,让星尘老者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滞。而初代镜匠则猛地转头,那双青铜眼眸第一次正视林风,其中的混沌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利用?” 星尘老者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高高在上的怜悯,“凡人,你可知这‘镜心’本是‘源质’散逸的一缕灵光?它本应如明镜高悬,映照万物本真,维系世界平衡。可这罪人,却在它初生时便以自身执念污染,使其堕为‘太极’,分出光暗,引动无尽纷争。今日若不将其‘归寂’,重归源质,待邪物破封,世界将陷入永恒的混沌!”

他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剖开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初代镜匠是罪人,他污染了纯净的镜心,导致了光暗的分裂与世间的争斗。而他林风,这个天生阴阳瞳的少年,或许从出生起,就背负着一个被扭曲的“原罪”。

周元的心神剧震,他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手中的镜心。光与暗,善与恶,守护与破坏…… 这些二元对立的概念,真的是世界的真相吗?还是说,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初代镜匠的执念,和星尘老者口中的“归寂”所共同编织的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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