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稳固境界（2/2）

赵南开始有意识地“锤炼”神识。他不再仅仅是用神识去“看”，去“感知”，而是进行更复杂的操作。他会在脑海中同时推演数种不同的雷法变化，计算其灵力消耗、法则结构以及可能产生的连锁反应；他会用神识去模拟构建那自创神通的初步框架，尝试着将毁灭雷印与太初清辉进行各种可能的组合，尽管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在悬崖边走钢丝，心神消耗巨大，却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越发深刻。

他甚至分出一缕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出洞府阵法，并非为了探查，而是主动去承受外界那毁灭性的混沌雷暴的洗礼。这不是之前雷音炼神的被动承受，而是主动将神识置于极端恶劣的环境下进行“淬火”。狂暴的雷罡如同无数细小的磨刀石，反复刮擦、锤炼着这缕神识，每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但每一次收回时，这缕神识都会变得更加凝练、坚韧，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雷霆抗性。

时间，在这枯燥而充实的稳固过程中，悄然流逝。

赵南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了外物，甚至忘却了自身。他像是一个最富有耐心的工匠，一点点地打磨着自身这块璞玉，剔除杂质，修正瑕疵，使其光华内蕴，臻至完美。

他体内的灵力流转，变得越来越顺畅，再无丝毫滞涩，沉重与灵动这两种看似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完美统一。心念一动，灵力便能瞬间抵达身体任何一处，爆发出雷霆万钧之力；心念一收，所有力量又能顷刻间归于丹田，沉静如深渊。

对天地灵气的掌控，也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他现在甚至可以做到，在自身不吸纳一丝灵气的情况下，仅仅凭借神识引动，便能小范围地改变周围雷灵之气的分布与性质，形成对自己有利的微型“领域”。

而他的神识，在经历了内部的复杂推演与外部的残酷淬炼后，终于彻底稳固下来。范围虽然没有再次扩大，但强度、韧性以及对细微之处的洞察力，都有了质的飞跃。那琉璃元婴在识海中端坐，其散发出的神识波动，带着一种琉璃般的澄澈与雷霆般的威严，圆融通透，收放自如。

数月时间，弹指而过。

这一日，赵南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中再无丝毫力量暴涨后的精芒外泄，也无刻意收敛后的深沉晦涩，只有一种如古井深潭般的平静与深邃。他缓缓站起身，周身骨骼发出如同玉磬轻鸣般的悦耳声响，气血平稳如大江深流。

他随意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着体内那浩瀚如海、却又温顺如绵羊的力量，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