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时间到了（2/2）

冥界的雾气终年不散，泛着冷寂的灰蓝色，连空气都像是浸了冰。

塔纳托斯盯着眼前表情平静的喀耳刻与赫菲斯托斯，嘴角那抹惯有的淡漠险些绷不住，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显然没料到这喀耳刻会以如此直接的方式闯入冥界。

与此同时，天界光系一脉的神殿内，水晶镜面悬浮在半空，原本清晰映出的小屋画面此刻只剩一片空茫。

忒亚凑在镜前，双手紧紧攥着衣摆，瞳孔因震惊而放大，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那去了！！！！！！！？？？？”

她实在想不通，喀耳刻既然有众目睽睽之下，能带着神凭空消失的本事，为何当初不伸手救救自己的父神，偏偏看着光系一脉一步步走向衰败，任神殿的光芒日渐黯淡。

海界的珊瑚宫殿中，波塞冬的三叉戟重重砸在玉阶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他盯着水镜里空无一人的景象，眉头拧成了疙瘩；而暗阴处的隐秘角落，几道裹在黑袍里的身影更是躁动不安，低声交谈的声音里满是惊疑，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失搅乱了阵脚。

巫术神殿旁的小山隐在雾霭里，山壁上凿出的洞穴看似普通，却是死神塔纳托斯的领地之一。

推开门，洞内的布置全然不像神明的居所，更像凡间女巫的住处——石桌上摆着陶制的药臼，木架上层层叠叠码满草药，干燥的薄荷与迷迭香气息漫在空气里，温暖又鲜活。

喀耳刻熟门熟路地走到架前，指尖拂过晒干的月见草，动作自然得仿佛这是她住了千百年的地方。

“你疯了？”塔纳托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黑色眼眸里翻涌着罕见的波澜，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喀耳刻转过身，指尖还沾着草药的碎末，神情却依旧淡然：“塔纳托斯，你与祂的斗争，我没有资格掺杂。”

她顿了顿，目光望向洞外渐沉的暮色，语气多了几分笃定，“更何况，我觉得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塔纳托斯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只觉得她是真的疯了——在天界、海界都盯着这里的关头，主动暴露自己能自由出入他领地、还藏着这般实力的事，简直是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

喀耳刻像是没听见塔纳托斯的腹诽，弯腰从最下层的木架里翻出个乌木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几株泛着银光的草药，是冥界特有的“忘忧藤”。

“你该清楚，暴露这里意味着什么。”塔纳托斯上前一步，黑袍扫过地面的草药碎屑，语气冷了几分，“光系已经起疑，海兽恐怕也快摸到真相的边缘，你想把自己的住处变成战场？”

喀耳刻却只是笑了笑，将忘忧藤放进陶碗里研磨，粉末落在碗底，泛着细碎的光：“战场早就在祂们盯着父神的时候，铺到光系神殿了。”

她抬眼看向塔纳托斯，眼底没了平日的淡然，多了点锐利，“我藏了这么久，不是怕，是等时机——现在祂们急着找消失的‘人’，反而不会多想我这个‘早该衰败的女巫’。”

话音刚落，洞外出现的神力波动。

塔纳托斯的指尖泛起黑色雾气，显然做好了应战的准备，却见喀耳刻抬手洒了把草药粉在洞口，雾气碰到粉末瞬间消散，连带着神力探究也没了踪迹。

“这是‘隐息草’，能盖住一切气息。”喀耳刻收起陶碗，语气恢复平静，“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领地被波及。但这场斗争，我不能再只看着了。”

塔纳托斯盯着她手中的陶碗，又看了看洞口安静的雾气，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疯得彻底。”

只是这次，他语气里的不满淡了些，眼底多了点难以捉摸的神色——或许从喀耳刻敢在他的领地藏住处开始，她就没真正“安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