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为人母的心情（2/2）

德墨忒尔看着盖亚，眼神中充满了期盼与不安，等待着最终的裁决。

盖亚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充满疲惫与无奈的长叹。

她用指节轻轻按压着眉心，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孩子真的不能生太多，否则每一个都是她心头的牵挂，每一个都在给她添堵。

“你这么做，根本不是为她好，是把珀耳塞福涅亲手推入火坑！”盖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厉声呵斥，“你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已经动荡不堪。冥界突如其来的封闭，你当真一无所知吗？”

冥界封闭的消息早已传遍奥林匹斯。官方说法是，新生的轮回体系尚不稳定，为了确保冥界的安全，才暂时关闭了所有通道。

这个消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由冥界的冥神正式发布。

至于为什么像喀耳刻那样的女巫能够自由出入，盖亚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或许是因为她是塔纳托斯第一个正式合作的女巫。

为了彰显合作的诚意，死亡之神自然会给予一些旁人无法比拟的“特权”。

德墨忒尔当然也知道这个消息，她甚至比盖亚更清楚，所谓的“轮回不稳”不过是个借口。

冥界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才会如此彻底地封锁。

但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儿珀耳塞福涅。

在大哥哈迪斯的“照顾”下，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是否安全？有没有受委屈？这些念头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女儿现在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德墨忒尔的情绪也激动起来，声音尖利地反驳，“我明白，我那柔弱的女儿，连基本的攻击力都没有，她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她向前一步，眼神恳切而决绝，“所以我才想请求您，伟大的大地之母，帮帮我，帮帮我那可怜的女儿。只要能为她搏一个好前程，让她能安稳地活下去，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哪怕是我的神职，我的生命！”

盖亚静静地看着眼前涕泪交加的德墨忒尔，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瑞亚——同样为了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她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在混沌初开的年代，为了守护孩子们所付出的那些艰辛与牺牲。

“唉……”盖亚再次无奈地叹息，这一声叹息仿佛承载了整个大地的重量，“罢了，谁让我是你们的祖母呢。我会想办法的。”

冥界。

腐烂神殿，一座建立在土地最污秽、最阴暗角落的殿堂。

这里没有任何光线能够穿透厚重、仿佛由凝固腐泥构成的穹顶，永恒的黑暗如同实质般笼罩着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那是腐烂的尸体、霉变的植物、以及地下深处沼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仿佛连呼吸都在腐蚀着肺部。

欧律诺摩斯静静地站在大殿的正中央。身上的鹫羽斗篷垂落，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形，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如同黑暗中的两点鬼火。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却自带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安提戈诺斯，”他的声音不高，却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带着一种穿透黑暗的穿透力，“怎么？还不打算出来吗？非要我亲自去请你？”

话音刚落，大殿角落的一片阴影如同活过来一般，无声地蠕动、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