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漩涡吞剑影，旧忆藏邪踪（1/2）

身体被怨念漩涡的引力牢牢拽住，林惊尘耳边满是呼啸的风声，还有青禾焦急的呼喊，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识海里剑魂的“嗡鸣”，以及残剑上传来的、与漩涡同源的拉扯力。他死死攥着残剑和玄天令，玄天令上的金光还在顽强闪烁，却像是被漩涡的力量压制住，光芒越来越弱，连带着体内刚被稳住的气息，都开始剧烈翻涌。

“别进去！怨念漩涡会吞了你的剑魂！”青禾的笛声突然变得急促，深沟里的蚀邪藤疯了般往上窜，想要缠住林惊尘的脚踝，可漩涡的引力实在太强，藤条刚碰到他的衣摆，就被无形的力量扯断，化作碎叶掉进黑暗里。青禾看着这一幕，急得眼睛发红，却不敢轻易往下跳——她虽能指挥蚀邪藤，却也挡不住怨念漩涡的吞噬，若是贸然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陡坡上的墨邪见林惊尘往漩涡里坠，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狂喜，又夹杂着几分忌惮，他嘶吼着避开爬上来的蚀邪藤，竟也纵身往深沟里跳，身上的邪气在半空凝聚成一对暗红色的翅膀，勉强稳住身形，朝着林惊尘的方向追去：“怨念漩涡……是我的机缘……残片和玄天令……你带不走！”

紫袍分舵主刚爬到歪脖子树旁，就看到林惊尘和墨邪先后往深沟底部坠，吓得连忙停下脚步，看着深沟里翻滚的灰雾，脸色发白——他在焚天门听过长老提起，黑风岭深沟底部的怨念漩涡，是百年前玄天秘宝争夺战时，无数侠客的怨念汇聚而成，别说活人，就算是邪器掉进去，也会被绞成碎片，墨邪大人竟也敢跳下去？

“分舵主，咱们还追吗？”旁边的焚天门弟子战战兢兢地问，眼睛盯着深沟底部的灰雾，连大气都不敢喘。

紫袍分舵主咽了口唾沫，狠狠瞪了那弟子一眼：“追什么追？没看见那是怨念漩涡吗？下去就是死！”他虽想抓林惊尘邀功，却更惜命，只能挥手示意，“都给我在这守着！邪使大人和林惊尘都在下面，说不定会上来！青禾姑娘，你若识相，就把蚀邪藤收了，否则等邪使大人上来，定饶不了你！”

青禾根本没理他，手里的竹笛越吹越急，深沟里的蚀邪藤顺着岩壁不断往下延伸，却刚碰到漩涡外围的灰雾，就“滋滋”响着枯黑，根本进不去半分。她只能咬着牙，盯着深沟底部的方向，心里默默祈祷：“娘，你保佑林惊尘平安，别被漩涡吞了……”

再说林惊尘这边，他坠得越来越快，周围的灰雾越来越浓，每吸一口，都觉得识海里的怨念在疯狂生长，剑魂里的黑色丝线再次钻出来，顺着经脉往体外爬，若不是玄天令的金光还在压制，他早就被怨念反噬。残剑在他手中不断发烫，剑身上的灰芒竟开始与周围的灰雾融合，像是在主动吸收漩涡的怨念，剑刃上隐约浮现出几道新的剑纹，与玄天令上的剑纹隐隐呼应。

“这残剑……竟能吸收怨念？”林惊尘心里又惊又喜，他试着催动体内的力量，引导残剑吸收周围的灰雾，没想到残剑竟真的有了反应，灰雾顺着剑刃不断涌入，剑身上的灰芒越来越盛，反过来还帮着玄天令压制体内的怨念，识海里的剧痛也缓解了几分。

可没等他松口气，身后突然传来墨邪的嘶吼：“你竟敢吸收漩涡的怨念！那是我的！”一道暗红色的邪气利爪突然从灰雾里伸出来，直取他手中的残剑。林惊尘早有防备，侧身一躲，利爪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起一道血痕，却没伤到残剑。

“墨邪，你不是说漩涡是你的机缘吗？有本事自己去吸，别来抢我的！”林惊尘一边躲避墨邪的攻击，一边继续引导残剑吸收灰雾，他能感觉到，残剑吸收的怨念越多，剑身上的剑纹就越清晰，甚至隐约能感受到新的剑招——那剑招比残页上的更凌厉，却也带着浓浓的邪性，若是贸然使用，恐怕会被怨念控制。

墨邪见林惊尘不仅躲得快，还在抢着吸收怨念，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的邪气再次暴涨，暗红色的翅膀扇动起来，无数道邪气尖刺朝着林惊尘射去：“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等我拿到残剑，定要让你尝尝被怨念吞噬的滋味！”

林惊尘握着残剑，挥出一道道剑光，将邪气尖刺斩碎，可每斩碎一道，就有更多的尖刺射来，他的力量消耗得越来越快，玄天令上的金光也越来越弱，眼看就要撑不住。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身体不再往下坠，而是落在了一块冰冷的石头上——竟是已经到了深沟底部。

深沟底部没有想象中的灌木丛和毒虫，只有一片光秃秃的黑石，地面上布满了裂缝，裂缝里不断冒出灰雾，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闪烁着一道刺眼的灰芒，正是之前与残剑呼应的东西。林惊尘刚站稳，墨邪就也落在了不远处，身上的翅膀消散，邪气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漩涡的引力。

“终于到了……怨念核心……”墨邪盯着漩涡中心的灰芒，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贪婪，他转头看向林惊尘，冷笑着说，“林惊尘，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你若乖乖交出残剑和玄天令，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否则，我就把你扔进漩涡中心，让你被怨念一点点啃噬！”

林惊尘握着残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一块黑石上，警惕地盯着墨邪：“你想要的是漩涡中心的东西，何必跟我纠缠？有本事你自己去拿！”他看得出来，墨邪虽然渴望漩涡中心的灰芒，却也怕被漩涡吞噬，否则早就冲过去了。

墨邪脸色一沉，显然被林惊尘说中了心事：“少废话！没有残剑，我进不了怨念核心！你以为我不知道，残剑是打开核心的钥匙？”他往前迈了两步，身上的邪气再次涌动，“林惊尘，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交不交？”

林惊尘刚想反驳，突然感觉到手中的残剑猛地一震，剑身上的剑纹与玄天令上的剑纹同时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桥从玄天令上延伸出来，直通向漩涡中心的灰芒。光桥刚出现，周围的灰雾就像是被驱散般，往两边退去，漩涡的引力也弱了几分。

“光桥？原来玄天令和残剑合在一起，能打开怨念核心！”林惊尘心里一惊，没想到父亲留下的令牌，竟还有这样的用处。墨邪也看到了光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嘶吼着朝着光桥冲去：“核心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林惊尘哪会让他得逞，立刻挥剑朝着墨邪的后背刺去，金灰二色的剑光闪过，直取墨邪的要害。墨邪反应极快，侧身一躲，反手挥出一道邪气利爪，与剑光撞在一起，“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光桥也微微晃动了一下。

“林惊尘，你找死！”墨邪彻底被激怒，身上的邪气凝聚成一把长剑，朝着林惊尘砍来，邪气长剑上的怨念极重，林惊尘刚一接触，就觉得识海里的怨念再次躁动，险些失控。他只能咬紧牙关，用残剑勉强抵挡，“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在深沟底部响起，剑光与邪光交织，灰雾被震得四处飘散。

可墨邪的力量实在太强，林惊尘没撑多久，就被震得虎口开裂，鲜血顺着剑柄往下流，手臂也开始发麻。他知道自己不是墨邪的对手，必须想办法进怨念核心，否则迟早会被墨邪杀死。他一边抵挡墨邪的攻击，一边慢慢往光桥的方向退，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我趁机冲上传桥，墨邪肯定会追来，到时候我再用残剑引动光桥的力量，说不定能把他挡在外面。”

墨邪看出了林惊尘的心思，冷笑着加快了攻击速度：“你想进核心？没门！今日我不仅要拿核心，还要杀了你，为当年林啸天坏我好事报仇！”

“当年我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何这么恨他？”林惊尘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追问——他一直想知道父亲的过往，墨邪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