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晨炉淬刃凝锋芒，暮巷辞行盼重逢（1/2）

天刚蒙蒙亮，铁匠铺里就亮起了火光。林惊尘蹲在炉前，往炭火里添了些碎木炭，火苗“噼啪”地窜起来，映得他脸颊通红。昨日苏慕言打的匕首还放在铁砧上，今日要做最后一步——淬火，淬过火的刀刃才会锋利，也更耐用。

苏慕言也早早起了，穿着粗布棉袄，凑在炉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炉里的铁坯，手里还攥着昨日擦匕首的布，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惊尘，淬火是不是很关键？要是弄不好，匕首会不会就废了？”

“别紧张，按步骤来就好。”林惊尘笑着安抚，手里的铁钳夹着匕首，慢慢放进炉里，“淬火要先把刀刃烧到合适的温度，不能太凉，也不能太烫，烧到刀刃泛着淡青色，就可以拿出来淬了。”

林啸天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小锤子，时不时往炉里拨弄炭火，让火苗更旺些：“淬火用的水，我已经提前晾好了，是井水，温度刚好，淬出来的刃口才够硬。”

三人围着炉子，静静等着。炉里的匕首渐渐升温，从黑色变成红色，又慢慢转为淡青色，林惊尘眼疾手快，用铁钳夹着匕首，迅速从炉里抽出来，刀刃上的淡青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就是现在！”他大喝一声，手一扬，匕首的刀刃“唰”地一下，浸入了旁边的水桶里。

“滋啦——”一声脆响，白色的水汽瞬间冒了出来，弥漫在铁匠铺里，带着淡淡的铁腥味。苏慕言凑过去，想看看匕首的模样，却被水汽挡住了视线，急得直跺脚：“怎么样怎么样？刃口没坏吧？”

林惊尘等水汽散了些，才用铁钳夹起匕首，放在手里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刃口，满意地点了点头：“成了！刃口够硬，也没裂，你试试，能不能划开木片。”

苏慕言赶紧接过匕首，找了块小木片，用刀刃轻轻一划，木片“啪”地一下断成了两截，刃口锋利得很。他高兴得跳了起来，手里拿着匕首，翻来覆去地看，连声道：“太好了！没想到真成了，这匕首比我在城里买的还锋利，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收着，以后再也不随便拿出来用，留个念想！”

林啸天看着他开心的模样，也笑了：“你这第一次打铁，就能打出这样的匕首，已经很不错了。往后要是想再学，就来青萍镇，我和惊尘教你，咱们再打一把更好的。”

“好！”苏慕言用力点头，把匕首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包里，又用绳子系紧，贴身放好，生怕路上弄丢了。

柳轻烟这时端着早饭进来，看见三人围着匕首开心，笑着说：“看你们这模样，就知道淬火成功了。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咸菜，吃完饭，咱们还要去田里看看，雪化了，地里的水多不多，别淹了刚冒芽的油菜。”

吃过早饭，四人往田里去。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田埂上有些泥泞，踩上去“噗嗤”作响。地里的土壤吸饱了雪水，变得湿润松软，刚冒芽的油菜沾着水珠，绿油油的，看着格外有生机。林惊尘蹲在田里，用手摸了摸土壤，又看了看田埂上的水渠，对苏慕言说：“这水渠去年修好后，排水很方便，就算雪水多，也能及时排出去，不会淹了庄稼。”

苏慕言跟着蹲下来，摸了摸湿润的土壤，又看了看远处忙碌的乡亲们，心里忽然有些不舍：“惊尘，轻烟师妹，林伯，我打算明天就回城里了。武馆里的徒弟们，我也放心不下，而且再过几日，就要给孩子们教新的招式，我得回去准备准备。”

林惊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你在青萍镇也住了好几日，武馆的事确实不能耽搁。明天我送你到镇口，给你备些干粮和新米，路上好吃。”

柳轻烟也说：“我今天下午给你做些桂花糕和咸菜，你带回去，路上饿了可以吃，也能给武馆的徒弟们尝尝。还有你打的匕首，我给你做个刀鞘，免得路上不小心划伤了自己。”

苏慕言心里一暖，眼眶有些发热：“谢谢你们，这几日在青萍镇，我过得特别开心，比在城里踏实多了。等过些日子，武馆的事不忙了，我再来看你们，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去田里翻地，一起学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