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红衣大炮（1/2）

城楼上的金兵缩着脖子，紧握着手中的弓弩与长枪，目光死死盯着城下那片黑压压的军阵，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惶恐。方才闻焕章与完颜撒改的隔空对骂犹在耳畔，大夏将士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早已将他们的士气碾磨得所剩无几。

就在这死寂的对峙之中，大夏军阵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轱辘声，像是惊雷滚过地面，震得积雪都微微震颤。城楼上的金兵纷纷侧目，只见数百名身着玄色号服的士卒，正推着一架架黝黑的庞然大物，缓缓向前移动。那些物件通体由精铁铸就，炮口粗如儿臂，直指城头，炮身上刻着狰狞的云纹，在残雪的映照下，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那……那是什么东西？”一名年轻的金兵失声惊呼，握着长枪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守城的金将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那些从未见过的器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征战半生，见过的弓弩、投石机不计其数，却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凶煞之物。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锥般刺入心头，让他浑身发冷。

城下，刘锜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拍了拍身旁一员大将的肩膀，朗声道：“凌振兄弟，今日便让金人见识见识，你与汤隆、慧娘妹子研制的红衣火炮，究竟有多厉害！”

这火炮，乃是他与汤隆、刘慧娘耗费数年心血，呕心沥血研制而成。汤隆精通锻造之术，为火炮铸就了坚不可摧的炮身；刘慧娘心思玲珑，深谙机关之学，改良了火炮的瞄准装置与发射结构；而他凌振，一生痴迷火器，为了调配出威力最强的火药，更是殚精竭虑，反复试验。今日，便是这跨时代的利器，扬威天下的时刻！

“小将军放心！”凌振抱拳一笑，声音洪亮如钟，“今日定要让这上京城头，变成金人炼狱！”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到火炮阵列前，双臂猛地一挥，厉声喝道：“炮兵听令！各就各位！装填火药！校准炮口！”

四百名炮兵齐声应和，声震四野。他们动作娴熟，分工明确，有的士卒扛着沉重的火药包，小心翼翼地填入炮膛；有的士卒转动炮身后的转轮，调整着炮口的角度；还有的士卒手持测距仪，眯着眼睛，仔细测算着与城头的距离。凛冽的寒风刮在他们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却没有一个人皱一下眉头。他们的眼中，只有那架架蓄势待发的红衣火炮，只有那座摇摇欲坠的上京城头。

凌振手持令旗，缓步走到最前方的一架火炮旁，亲自校准着炮口。他眯着眼睛，透过瞄准装置，死死锁定了城楼上那面歪斜的“大金”旗号。那面旗帜，曾是辽人起耀武扬威的象征，今日，他要亲手将其撕碎！

“校准完毕！”

“火药装填完毕！”

“炮口角度调整完毕！”

一声声洪亮的报告，接连不断地传入凌振耳中。他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过身，目光扫过四百架火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陛下有旨！”凌振高举令旗，声音穿透寒风，传遍整个炮兵阵地，“完颜吴乞买篡逆弑兄，罪无可赦！上京守将负隅顽抗，拒不投降！今日，便以炮火，为太祖皇帝讨还公道！为天下苍生，荡平贼寇！”

他顿了顿，手臂猛地向下一挥，厉声喝道：“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