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灵气渐盛（1/2）

渝州城的空气里，正悄然发生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起初只是城郊山林间的草木抽芽快了几分，枝头的花苞一夜绽成云霞，后来灵气便如潺潺溪流般，顺着聚灵阵的脉络漫进了整座城池。清晨推开窗，能嗅到带着草木清香的灵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入夜后仰头望，连月色都像是被洗过一般，澄澈透亮，洒在屋檐上，落了一地清辉。

城中的修士们最先察觉，打坐时吸纳灵气的速度比往日快了数倍，凝滞许久的修为瓶颈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寻常百姓也觉得神清气爽，连冬日里易犯的咳喘都少了许多，街头巷尾的闲谈间，满是对这“好光景”的赞叹。

而这浓郁的灵气，最直观的受益者，便是夙缨。

此前她因神魂损耗，维持人形的时间总是断断续续，大多时候只能化作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蜷在景遥的肩头或是沈清璃的膝头。可随着聚灵阵日夜不停运转，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她周身的狐尾虚影渐渐凝实，维持人形的时长，也从最初的一个时辰，慢慢延到了半日，乃至整日。

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却又让人满心欢喜。

那日沈清璃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压在箱底的红衣。衣料是百年前的云锦，织着暗纹的缠枝莲，色泽依旧鲜亮如初。夙缨指尖抚过那柔软的衣料，眸中泛起一丝怀念的柔光。她褪下常穿的素白长衫，换上这身红衣，镜中的少女眉眼明艳，红衣似火，衬得肌肤胜雪，竟比院中的红梅还要夺目几分。

景遥推门进来时，脚步都顿了顿。

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地上，铺成一片银霜。夙缨转过身，红衣曳地，唇角弯着浅浅的笑，一如百年前昆仑墟上，那个陪他看遍星河的模样。

“好看吗？”她轻声问。

景遥喉结微动，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喟叹：“和百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