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嘲讽（1/2）

祭坛中央的紫色光雾已浓稠如实质，景遥半跪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染血的衣袖下，手臂正不受控制地泛出玄色纹路——那是墟渊意识即将破体而出的征兆。秩序之神的金色长靴停在他眼前，下一秒，冰凉的指尖便扣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怎么，这就撑不住了？”秩序之神的声音带着淬了冰的笑意，金色瞳孔里映出景遥眼底的焦急，像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你以为凭夙缨那点能耐，带着一群残兵败将就能闯进来救你？”

景遥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灵力在体内翻涌却无法凝聚，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指尖的金光越来越盛，几乎要灼伤他的皮肤。他想质问，想反驳，喉咙却像被魔气堵住，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秩序之神似乎很享受他这副模样，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景遥的视线转向祭坛入口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还有清道夫们的嘶吼，可每一声都隔着厚重的光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真以为她是来救你的？”秩序之神俯下身，温热的气息落在景遥耳边，说出来的话却比寒冰更冷，“她要的从来不是你这条命，是你体内的墟渊意识。只要能借你的手毁了九重天墟，别说你，就算是整个清道夫阵营，她都能毫不犹豫地牺牲。”

“不……不可能……”景遥终于挤出破碎的音节，眼底的焦急染上了一丝慌乱。他想起夙缨每次看向他时的眼神，想起她为了保护他挡下攻击的模样，可这些画面在秩序之神的话语里，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秩序之神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低低地笑出声，指尖划过景遥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不可能？那你倒是说说，三年前你被困在墟渊底层，是谁故意放出消息，引着秩序神殿的人去围堵你？又是谁在你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迟迟不肯出手，非要等你体内的墟渊意识觉醒才肯露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景遥的心里。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那些曾经让他疑惑的瞬间，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想起夙缨每次提到墟渊时眼中的光芒，想起她从不肯告诉他的计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还有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秩序之神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十足的嘲讽，“那个叫灵汐的仙子，你以为她是真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