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全孝盛的感激(2/2)
她的手臂环住他的腰,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个拥抱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更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终于找到港湾后,全身心的依赖和交付。
“谢谢……”她把脸埋在他胸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再次喃喃道,泪水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刘天昊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但很快放松下来。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回抱,只是任由她抱着,一只手还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宴会厅另一头,韩善花正指着这边,惊讶地捂住嘴,宋智恩也看了过来,眼神复杂,郑荷娜则只是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仰头灌酒。
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低头,看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散落着清香的发顶,眼神幽深难测。
全孝盛抱了很久,久到酒精带来的冲动稍稍退去,理智回笼,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慌忙松开手,向后退了一小步,脸颊烧得通红,不敢看他的眼睛,语无伦次:“对、对不起会长,我……我有点喝多了,失礼了……”
刘天昊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杯中酒喝完,放下杯子。“喝多了就早点休息。庄园里有的是房间。”他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你的房间在二楼东侧第一间,已经让人收拾好了。”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宴会厅门口,对李室长那边吩咐了一句:“安排好她们休息。明天上午十点,让司机送她们回公司。”然后,便径直离开了宴会厅。
全孝盛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胸口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心脏跳得飞快,脸颊滚烫。刚才那个拥抱……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她太越界?可他……没有推开她。
“欧尼!”韩善花和宋智恩跑了过来,一脸担忧和好奇,“你没事吧?刚才……”
“我没事,”全孝盛连忙打断她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就是喝多了,有点激动。会长让我早点休息。你们也少喝点,明天还有行程。”
她匆匆交代了几句,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宴会厅,按照刘天昊说的,走向二楼。
二楼东侧第一间。房门虚掩着。她推门进去,是一间极其奢华宽敞的套房,风格简约典雅,空气中弥漫着助眠的淡淡香薰气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庄园的夜景。她的行李已经被人放在了衣帽间。
她反手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毯上。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嘴唇,又按在胸口,那里还在狂跳。脑海里全是刚才拥抱时,他胸膛的温度,和他最后那句听不出情绪的“喝多了就早点休息”。
全孝盛真的喝多了吗?也许吧。但那个拥抱,那份汹涌的情感,是真的。
她在门口坐了许久,直到心跳渐渐平复,才起身去浴室洗漱。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却冲不散心头的纷乱。
洗完澡,她换上舒适的丝质睡裙,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月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庄园彻底安静下来,只有远处隐约的虫鸣。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睁眼到天亮时,房门被极其轻微地敲响了。
全孝盛浑身一僵,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没动。
敲门声又响了一下,依旧很轻,但很清晰。
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赤脚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把上,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拧开。
门外站着刘天昊。他已经换下了家居服,穿着一身深色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系着,头发还有些微湿,有几缕不羁地垂在额前。
他手里拿着一个水晶杯,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
走廊柔和的灯光从他身后打来,让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深不见底,静静地看着她。
全孝盛穿着单薄的睡裙,赤脚站在门口,能感觉到走廊地板的微凉,和他身上传来的、带着沐浴后水汽的压迫感。她的喉咙有些发干,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刘天昊也没说话,只是目光在她脸上、她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纤细的脚踝上缓缓扫过,那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侵略性。
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
全孝盛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
刘天昊走了进来,反手,轻轻关上了门。“咔哒”一声,落锁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走到房间中央的小圆桌旁,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后转身,看向还僵硬地站在门边的全孝盛。他的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蜷缩的脚趾上,又缓缓上移,对上她慌乱失措的眼睛。
“酒醒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
全孝盛用力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醒、醒了……”
刘天昊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朝她走近。
全孝盛的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膛。她能闻到他身上愈发清晰的男人气息,能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躯带来的阴影和热度。她想后退,脚却像钉在了地上。
他在她面前一步之遥停下,微微低头,看着她。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刚才在楼下,”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你说,谢谢我给了你们第二次生命。”
全孝盛仰头看着他,睫毛因为紧张而剧烈颤抖。
“那现在,”刘天昊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她散落在肩头的、还带着湿气的发丝,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审视和占有的意味,“我是不是该收点……利息?”
他的指尖冰凉,划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全孝盛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
利息?什么利息?
她来不及思考,刘天昊已经低下头,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与楼下那个克制的拥抱截然不同。
它强势,深入,带着不容拒绝的掠夺意味,混合着威士忌的醇烈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夺走了全孝盛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
她闷哼一声,身体下意识地后仰,却被他结实的手臂牢牢圈住腰身,带入怀中。
刘天昊的手臂如同铁钳般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充满宣告和占有意味的吻。
她的睡裙丝滑单薄,几乎隔不住他胸膛传来的温暖。
全孝盛起初僵硬得如同木偶,但在他不容置疑的攻势下,身体开始软化下来。
酒精残余的助力,今晚巨大的情绪起伏,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感,以及对这个男人复杂难言的情愫……所有的一切,在这个深吻中轰然炸开。
她生涩地、笨拙地开始回应,手臂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脖颈,指尖陷入他微湿的发根。
得到回应,刘天昊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激烈。
他抱着她,几步走到宽大的床边,将她轻轻放倒在柔软的羽绒被上。
月光从窗帘缝隙流淌进来,笼罩在两人身上。
丝质睡袍和睡裙的摩擦声细微而清晰,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蔓延。
全孝盛在朦胧的月光中,看着上方男人近在咫尺的、愈发英俊深刻的脸庞。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不仅仅是她和他的关系,也是她看待自己、看待这段“新生”的方式。
刘天昊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嵌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窗外的月色,仿佛也沾染了室内的热度,变得暧昧而朦胧。
远处庄园的轮廓在夜色中沉默,只有这个房间,成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秘密孤岛。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渐渐平复。
全孝盛蜷缩在刘天昊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的手臂依旧环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没有人说话。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旖旎气息。
良久,刘天昊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难以察觉的什么:
“睡吧。”
全孝盛轻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异常清醒。
她能感觉到他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她的背脊,带着共度良宵后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