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守护者(2/2)
他不是遥不可及的会长,是在她最危险时刻,如同天神般降临,将她牢牢护在羽翼之下的……守护者。
几天后,顶层twice专属音乐制作室。深夜。
事件的影响在昊天强大的公关和“龙牙”的后续调查下被迅速平息。
那名“粉丝”被证实患有严重妄想症,且近期浏览了大量极端言论,行为有自发性,但“龙牙”也挖出其最近与某个已被打压的竞争对手残余人员有过间接接触,顺藤摸瓜又清理了一批暗桩。
金多贤接受了心理疏导和“深蓝”的神经舒缓治疗,状态恢复良好,但眉宇间似乎多了些沉静的东西。其他成员也更加注意安全。
此刻,制作室里灯光温暖,只有操作台的屏幕和几盏氛围灯亮着。空气里流淌着一段未完成的、充满实验性的电子节拍,冰冷、跳跃,带着一丝不和谐的诡谲美感。
孙彩瑛 盘腿坐在昂贵的专业监听音箱前的地毯上,怀里抱着她那个刻满音乐符号的定制机械键盘,眉头紧锁,指尖在键帽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她在为twice下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创作rap段落,试图突破《gravity》的框架,寻找更尖锐、更具颠覆性的表达。但灵感似乎卡住了,她写了几段词,都不满意,感觉不是过于直白愤怒,就是流于表面。
制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刘天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他似乎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身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清明。
“还在磨?” 他走到操作台旁,将咖啡放下,目光落在屏幕上那些零散的词句和音符上。
“嗯。” 孙彩瑛应了一声,没抬头,手指烦躁地抓了抓紫色的短发,“感觉不对。想要更……有力量,但又不能只是嘶吼。想批判,但不想说教。会长,你说,音乐到底能不能改变什么?还是只是娱乐的噪音?”
这个问题很大,很尖锐,带着她这个年龄特有的理想主义和困惑。她没指望会长能给出什么具体答案,或许只是烦躁下的自言自语。
刘天昊在她旁边的地毯上坐下,没有在意名贵的手工地毯。他拿起她的键盘,掂了掂,又放下,然后看向屏幕上的那些字句。
“音乐本身改变不了世界。” 他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但能触动听到它的人。一个人被触动,可能会思考,思考可能会带来改变。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指着屏幕上一段关于“信息茧房”和“群体性失语”的比喻:
“你这个比喻很好,但可以更意象化。不用‘茧房’,用‘自我反噬的虹膜’,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看到的景象欢呼,却不知道那景象正在吞食自己的视力。
不用‘失语’,用‘声带集体结痂’,不是不想说,是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在自我重复中硬化、脱落,失去意义。”
孙彩瑛猛地抬起头,看向刘天昊。他的比喻精准、残酷,又充满了奇异的诗意和画面感,瞬间击中了她苦思不得的核心!她立刻抓过键盘,手指翻飞,将他的比喻记录下来,大脑因为新的刺激而飞速运转。
“还有这里,” 刘天昊继续,指着另一段关于消费主义的批判,“‘被标价的欲望’,太直接。试试‘欲望穿上条形码的寿衣,在货架上等待一场廉价的复活’。”
孙彩瑛的眼睛越来越亮,呼吸都急促起来。会长的思维角度和用词之大胆犀利,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也瞬间打开了她的思路。他不是在说教,是在用更高维度、更淬炼的语言,为她示范什么是“有力量的表达”。
“会长,您……您也写词吗?” 她忍不住问。
“不写。” 刘天昊摇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但我听得够多,看得够多。音乐是情绪的容器,词是思想的匕首。你的匕首够锋利,但淬火和开刃的方式,可以更特别。”
他顿了顿,看着她,“twice的音乐,不能只有一种声音。你的声音,应该是最淬利、最能划开表象的那一道。不用怕太超前,不用怕有人听不懂。
听不懂的,本来就不是你的听众。我要的,是twice能有让世界不得不侧目、甚至刺痛一部分人的作品。你的部分,至关重要。”
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更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孙彩瑛自我设限的牢笼。会长不仅理解她的创作野心,甚至鼓励她走得更远、更锋利!
他要的不是安全,是突破,是引领,甚至是“刺痛”!这种精神上的高度共鸣和全力支持,比任何资源投入都更让她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我明白了!” 孙彩瑛用力点头,眼中燃烧着炽热的创作火焰,“我会写出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rap!属于twice,也属于……这个时代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两人就着那段未完成的节拍,深入探讨。刘天昊从哲学、社会学、甚至神经科学的角度,提出各种看似天马行空却直指内核的观点,刺激着孙彩瑛的灵感。
孙彩瑛则迅速将这些观点转化成充满想象力和冲击力的歌词意象。他们时而激烈争论某个用词,时而为某个绝妙的比喻同时沉默,感受那份精神共鸣的颤栗。
时间在专注的探讨中飞速流逝。窗外天色渐亮。当孙彩瑛终于敲定一段让她自己都激动得微微发抖的rap歌词时,她才惊觉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
而刘天昊一直陪在旁边,咖啡续了几杯,脸上虽有倦色,但眼神始终专注。
“会长,谢谢您……” 孙彩瑛看着屏幕上最终成型的、充满锋芒与思辨的歌词,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
这一夜,她感觉自己的创作灵魂被彻底洗礼和点燃。会长不仅是她的老板,是庇护者,更是她音乐道路上最重要的知音和引领者。
刘天昊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看了一眼窗外泛起的鱼肚白。“词不错。休息吧,下午再编曲。”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记住这种状态。twice的‘秘密武器’,该亮出更惊人的锋芒了。”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制作室里重归寂静,只有设备低沉的运行声。孙彩瑛却毫无睡意。她抱着键盘,反复看着屏幕上那些在会长引导下诞生的词句,胸口被一种滚烫的、澎湃的情感填满。
那不仅仅是创作的成就感,更是一种灵魂被深刻懂得、才华被极致珍视、理想被全力托举的震撼与悸动。
在他面前,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思想的棱角,可以畅所欲言最叛逆的想法,可以得到最顶尖的指引和毫无保留的信任。这种精神上的高度契合与共鸣,比任何亲密关系都更让她心神摇曳。
她缓缓低下头,将发烫的脸颊贴上冰凉的机械键盘键帽,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形成一个混合了疲惫、兴奋与甜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