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串串香(1/2)
雕花木门地撞在墙上时,当袅袅差点被熏了个倒仰。巴掌大的屋子里塞满八宝格,各色玉雕鼻烟壶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刘公公慌得把翡翠烟杆往枕下藏,旁边圆脸妇人发髻上的鎏金步摇缠住了他腰带——得,这场景活像被班主任抓包的小情侣。
哟,刘掌印好兴致。当袅袅抱臂斜倚门框,故意拿帕子扇了扇满屋龙涎香气,本郡主找您打听个人——听说御膳房有位马御厨?
钱姑姑的绢帕绞成了麻花。当刘公公斩钉截铁说不知情时,她鬓边赤金流苏簌簌地颤,活像被揪住尾巴的耗子。当袅袅瞅着二人:“你们说若是我把这事儿告诉皇上……”钱姑姑扑通跪下时震得妆奁匣子里的珍珠滚了满地。
那混账说就想学个手艺……钱姑姑哭得脂粉糊成山水画,老奴想着御膳房每日人来人往,不会有人在意……老奴的侄儿是个贪杯的,上个月的西域贡酒还剩了两坛……侄儿说让他儿子随便学个菜都够在民间讨生活……窗外忽地炸响春雷,惊得她打了个嗝。刘公公脸色比灶膛还黑,扬手就是个脆生生的耳光:蠢妇!西域贡酒你也敢动!
当袅袅饶有兴致地看老太监演苦肉计:太后昨儿还说御膳房每日做来做去就那几样没个新鲜……话音刚落,刘公公额头磕地声震得梁上灰都落了三寸,钱姑姑的哭声似鬼号一般。
当袅袅差人传唤了所有的御厨,御膳房的院子里跪了一片,姜御厨等人纷纷发誓:“郡主明鉴,未曾传授过半分,是那厮自称新来的,我们记得牢牢的,不敢随意传授,就是让他自个儿在我们做饭时在一旁看着……”
回廊外春雨渐沥,拐角处传来钱姑姑压抑的啜泣,混着刘公公压低的咒骂:明日就给杂家滚去浣衣局......当袅袅对着宫灯眯起眼——明天该教太后打麻将了。
晨雾还未散尽,丰盛斋后厨的雕花木窗棂上趴着三只偷窥的麻雀。当袅袅踩着板凳从吊柜里拖出改良版四宫格铜锅,昨夜用朱砂笔在宣纸上画的示意图还粘着糖渍——现代人谁还没被火锅店割过韭菜呢?
牛油要炒到焦糖色再加醪糟!当袅袅举着锅铲指挥鲍大厨,这憨货差点把整罐花椒倒进酸浆锅里,停手!您这是要做酸菜鱼还是泡椒凤爪?灶台边搬竹签的伙计噗嗤笑出声,被鲍大厨一瞪,憋得满脸通红继续串鹌鹑蛋。
金多宝倚着门框嗑瓜子,绛红锦袍上落满瓜子壳。当袅袅抄起竹簸箕往他怀里一塞:金掌柜再不挪窝,信不信我把你当食材串了?这厮哀嚎着被推进后厨,不情不愿地给竹签高温蒸煮消毒,嘴里嘟囔东市周扒皮。
日上三竿时,金多宝卸下铜锅涮的菜牌,挂上了新菜牌——串串香,店门口已经排出个糖葫芦似的队伍。
今日特供四味乾坤锅!金多宝扯着嗓子吆喝,腰间的翡翠算盘叮当响,买酸梅汤送竹签,不是,买竹签送......四个汤底在铜格里咕嘟嘟冒泡,麻辣红油里浮着的灯笼椒,瞧着比对面掌柜的嘴还艳。
穿檀色襦裙的妇人刚咬下串藤椒牛肉,辣得直扇帕子:快哉!这滋味比西市胡商卖的波斯酒还烈!她身后书生模样的青年边嗦鸭血粉丝边翻《论语》,汤汁溅在见贤思齐上,倒成了个行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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