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月下低语（1/2）

夜色深沉，谕天城城主府内一片静谧。星槎归来的喧嚣早已散去，只余下庭院中灵植散发的淡淡清香与远处隐约的虫鸣。凌玥在娘亲轻柔的安抚下，早已在柔软的被褥中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仿佛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妍小妤为女儿掖好被角，又在床边静静坐了片刻，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温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轻轻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洒落的清冷月光，微微出神。

房门被轻轻推开，凌谕缓步走了进来。他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沉默片刻后，低沉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小妤，以后……别再那样勉强自己了。”他指的是白日里她强撑着让凌玥骑在脖子上的事。他看得分明，她当时的脸色与气息，远不如表面那般轻松。

妍小妤没有立刻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飘忽：“没关系的，谕。这点小事……比起当初……我失控打向玥儿的那一巴掌……根本算不得什么。”她说着，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在清冷的月光下，怔怔地凝视着那只白皙纤细、曾孕育生命、也曾……在邪念操控下伤害过至亲的手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与自责。那日的触感，那清脆的声音，女儿惊恐的眼神，仿佛烙印般刻在她的灵魂深处，时刻灼烧着她。

凌谕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一阵锐痛。他伸出手，想要握住她微凉的手，给予她一些安慰。

然而，就在这时——

卧室通往内间的小门，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声。

两人同时一怔，循声望去。

只见凌玥穿着单薄的寝衣，光着小脚丫，不知何时悄悄站在了门边。她冰蓝色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亮，里面没有睡意，只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带着心疼与懂事的认真。她显然已经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

“爹爹，娘亲……”凌玥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却异常清晰，“你们说的话……玥儿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