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神心随缘（2/2）

亭中一时间只剩下法则瀑布流淌的细微声响。凌谕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落在棋局上，仿佛在思索下一步，又仿佛在思考戒律的问题。几息之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而淡然，却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意味：

“我嘛……” 凌谕轻轻将一枚黑子点下，棋局顿时生出一种奇妙的变数，既不完全遵循戒律的秩序，也未彻底打破平衡，反而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自然韵味。

“随缘而去吧。”

戒律神王银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光，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凌谕端起旁边一杯由生命神茶泡制的清茗，轻啜一口，笑道：“缘之一字，最是奇妙。强求不得，阻拦亦难。红尘看似游戏人间，实则内心孤寂；云逸那小子，剑心赤诚，一片真心可鉴日月。他们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红线早已暗自牵牢，不过是差一层窗户纸罢了。我等外人，何必横加干涉？顺其自然，静观其变便是。只要不违背神城根本法度，不扰乱诸天秩序，两情相悦，亦是美事一桩。说不定，还能为这清冷的神城，添些烟火气呢。”

他放下茶杯，看向戒律，眼神清明：“规矩是死的，神是活的。只要大道不偏，些许‘人情味’，未必是坏事。前辈以为呢？”

戒律神王沉默片刻，目光从凌谕脸上移开，重新落回棋局，指尖一枚白子落下，将凌谕方才营造的那点“变数”悄然化去，让棋局重回一种严谨的平衡。他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你倒是看得开。但愿……这份‘随缘’，莫要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凌谕哈哈一笑，浑不在意：“能惹出什么乱子？大不了，到时候我这神主亲自去给他们主婚，再请前辈您来当个证婚人，如何？保证合乎礼法，秩序井然！”

戒律执棋的手猛地一滞，抬眸冷冷地扫了凌谕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休得胡言”。但他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棋局之上。

亭内再次只剩下落子的清脆声响，以及亭外法则流淌的永恒韵律。一局棋，两种心境，却也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共识。

神城之主的烦恼，与……前代神王的隐忧……都在这棋枰方寸间……化为了无声的交流。而关于那场牵动神心的情缘……最终……或许真会如凌谕所言……随缘而去……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