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因果闭环（1/2）

听到妍小妤带着颤抖的追问，凌谕那双蕴藏着星海生灭的混沌眼眸，骤然黯淡了一瞬。他紧紧拥着怀中失而复得的爱人，下颌轻轻抵在她冰凉的银发上，仿佛要从这真实的触感中汲取面对往昔的勇气。沉默了许久，久到周围流淌的混沌星辉都仿佛凝滞，他才用一种低沉得近乎破碎……蕴含着无尽复杂情感的声音……缓缓开口：

“他……” 凌谕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与难以化开的感伤，“他以自身凝练的道果为引……燃烧了全部的神魂与生命本源……不是为了对抗天劫……而是……化作了一座……纯净无瑕的‘净化之桥’。”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虚空深处，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座桥，一头连接着他兵解消散的源头，另一头……精准地贯穿了封印……直接触及了我被魔性侵蚀的本源核心。”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了妍小妤的衣袍，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震颤，“他的道果之力，蕴含着最纯粹的奉献与净化意志，对魔神之力有着天生的克制……正是这股力量，如同炽阳融雪……不仅极大地削弱了魔神意志的反扑……更如同甘霖……滋养了我近乎枯竭的本源灵光……让我得以凝聚最后的力量……里应外合……最终冲破了封印的桎梏。”

说到这里，凌谕缓缓闭上眼……喉结滚动了一下……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沉痛与一种深切的敬佩：“他做到了……他用自己的存在，换回了我的归来。但道果燃尽，神魂俱散，意识已彻底融入了天地法则，回归了最本源的混沌……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妍小妤浑身一颤……冰蓝色的眼眸中……瞬间涌起滔天的巨浪……泪水再次无声滑落。她想起了那个少年……那与夫君一模一样的容貌……那带着些许青涩却坚定的眼神……那数百年来默默的陪伴与尊重……心口……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痛彻心扉！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哽咽着问，既是问凌谕，也是在问那无情的天道。

凌谕深深吸了一口气，混沌色的眼眸中泛起追忆与无比的复杂：“因为……百年前……在我意识即将被魔神彻底吞噬的最后关头……我强行剥离出一丝……最为纯净、不含丝毫魔性的本源灵光……将其送往下界……恰好遇到了那个……因道基尽毁、魂魄将散的他。”

“那缕灵光，赋予了他新生，也无形中让他继承了我部分本源特质与样貌……甚至名讳。当时，我仅存的一丝清醒意志，曾在他神魂中留下残念：‘以此新生，代我……多看顾她们一眼……’” 凌谕的声音充满了苦涩，“我本以为……那只是濒死之际不甘的执念，是一句虚无的嘱托……甚至可视为……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