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暗格诏书风云谲,影刃遮天护真龙(1/2)
皇帝李灏那断断续续、却信息量惊人的呓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将养心殿内压抑紧绷的气氛点燃至爆裂边缘。
“匣……床……暗……格……诏……忠……”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瑞王李玔和景王李珏的心头,也敲在了在场所有重臣紧绷的神经上。皇帝在“最后”清醒的瞬间,独独召沈逸近前,透露如此隐秘——床下有暗格,内有诏书(或重要之物),且似乎关乎“忠奸”!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帝很可能在病重前,甚至更早,就预感到不测,留下了后手!而这后手,没有交给皇后、皇子、内阁,甚至不是贴身太监,而是指向了一个可能隐藏的物理位置,并在此刻告知了沈逸!
沈逸那句“陛下放心,臣……明白了”,更是如同宣布了对这份隐秘的“继承权”。
“沈逸!你休要胡言乱语,蛊惑人心!”瑞王第一个按捺不住,脸上血色尽褪,又因暴怒而涨红,他指着沈逸,手指因激动而颤抖,“父皇病重昏聩,言语不清,岂能当真?什么暗格诏书,分明是你妖言惑众,意图不轨!来人,将此妖言惑众、惊扰圣驾之徒给本王拿下!”他必须阻止,绝不能让沈逸去碰那个可能存在的暗格!那里面无论是什么,都可能是对他最不利的东西!
殿外他带来的王府侍卫闻声就想涌入,但冯镇远带来的禁军精锐立刻上前一步,刀锋半出,挡在了门前。冯镇远脸色沉肃,对瑞王拱手,声音却不容置疑:“王爷息怒!陛下寝殿之前,岂可动刀兵?镇国公乃陛下亲口召见近前,是否妖言惑众,尚未可知。末将奉旨护卫陛下及此殿安全,职责所在,不敢让任何人惊扰圣驾!”他的态度已然明了——至少在形势彻底明朗前,他不会允许瑞王用强。
景王李珏眼珠急转,心中同样惊涛骇浪。诏书?难道父皇真的另有人选?不是大哥,也不是我?还是说……是其他安排?无论如何,这对他和瑞王都是变数。他立刻意识到,绝不能让瑞王控制局面,也不能让沈逸单独掌握那可能存在的诏书!
“王兄且慢!”景王也开口,语气看似劝解,实则煽风点火,“冯将军所言有理。父皇适才确实开了金口,众目睽睽之下,岂能有假?有无暗格,一查便知。若真有父皇遗……咳,重要手谕,正该由我等重臣共同见证,以明父皇心意,安定朝野!镇国公,你既得父皇嘱托,便请依父皇所言,找出那暗格与匣子吧。本王与王兄、诸位阁老、宗正令、冯将军,皆在此做个见证!”他这番话,既堵了瑞王的嘴,又将沈逸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让他无法私藏或篡改可能找到的东西,同时将自己摆在了“公正见证”的位置。
首辅徐阁老等人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皇帝之言太过震撼,且涉及可能的天位传承,他们这些老臣无论如何不敢轻忽。“景王殿下所言甚是。”徐阁老颤声道,“既有陛下口谕,理当遵从。请镇国公……依陛下所示行事。我等在此共同见证。”其余阁老、宗正令也纷纷点头。
压力瞬间集中到了沈逸身上,也微妙地转移到了想要阻止的瑞王身上。瑞王气得浑身发抖,但见禁军阻门,景王与内阁又如此表态,知道自己若再强行阻止,便是公然违抗“父皇可能的旨意”和众臣公议,坐实了心虚,后果不堪设想。他只能恨恨地盯着沈逸,眼神怨毒如蛇。
沈逸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肃然沉痛。他对众人团团一揖:“既然诸位大人信得过沈某,沈某便僭越了。”他转身,走到龙榻之前,目光扫过这宽大奢华、雕刻着九龙戏珠的紫檀木御榻。
龙榻离地约两尺,榻下空间被锦绣帷幔遮挡。沈逸俯身,仔细观察榻身与地面的接缝,以及榻腿的雕花。他的灵觉提升到极致,同时,袖中一枚之前兑换的【结构探测符】(一次性)被悄然激发,无形的波动扫过榻底。
在灵觉与符箓的双重感应下,榻底靠内侧、靠近床头的位置,一块看似与整体严丝合缝的底板,其内部结构隐约呈现出细微的不同,且有极其微弱的、被隔绝的能量反应(可能是保护纸张或特殊墨迹的符文)。这反应被龙榻本身浓郁的龙气(帝王长期居住残留的气息)和寝殿内复杂的熏香、药气掩盖,若非刻意用特殊手段探查,极难发现。
“在这里。”沈逸沉声道,伸手撩开帷幔,探身进去。他手指在那块可疑的底板边缘细细摸索,果然触碰到一个极其隐蔽的卡榫,轻轻一按,再向侧方一推。
“咔哒”一声轻响,那块约一尺见方的底板悄然滑开,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檀香、墨香以及岁月尘埃的味道飘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伸长脖子看去,连瑞王和景王也忍不住上前两步。
沈逸从暗格中,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扁平的、深紫色的紫檀木匣。匣子不大,长约一尺,宽半尺,厚仅寸余,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锁具,只有正面一个浅浅的凹槽,形状……赫然是一个简化版的、代表着大庆皇权的“镇国玉玺”印痕!
“需要玉玺才能打开?”众人心中一凛。
沈逸尝试轻轻扳动匣盖,纹丝不动。他沉吟片刻,将木匣双手捧起,转身面向龙榻,躬身道:“陛下,暗格与木匣已寻获。然此匣需玉玺方可开启,臣不敢僭越,请陛下示下。”他这是在走程序,也是在做给所有人看。
皇帝自然毫无反应。
景王目光一闪,立刻道:“玉玺乃国之重器,向来由父皇亲自掌管或交由司礼监保管。如今父皇昏迷,玉玺何在?”
众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侍立一旁、早已面无人色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和随侍皇帝的心腹太监赵安。
赵安噗通跪倒,叩头如捣蒜:“回……回王爷,玉玺……玉玺在养心殿旁配殿的密室中,有专人看守,钥匙……钥匙在奴婢身上,但开启需两位值守太监与奴婢一同方可……”这是皇室规制,以防太监擅用。
“既如此,速取玉玺来!”景王迫不及待,若能第一时间看到匣中内容,或许还能有所转圜。
瑞王却厉声道:“且慢!玉玺事关重大,岂能轻易动用?这木匣来历不明,是否真是父皇所藏尚未可知!焉知不是有人事先设局,伪造此物,意图混淆视听,谋朝篡位?!”他还是不死心,想要阻挠。
沈逸捧着木匣,转身面向瑞王,语气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王爷,此暗格设计精巧,藏于陛下龙榻之下,非熟知内情且能长期接近龙榻者不能布置。匣上印痕,确为镇国玉玺之形。陛下适才亲口所言,众位大人亲耳所闻。王爷一再阻挠,究竟是对陛下的安排有所不满,还是……心中另有隐情,怕这匣中之物,对王爷不利?”
“你!”瑞王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青白交加。
“王兄,事已至此,众目睽睽,遮掩已是无用。”景王假意劝道,实则催促,“还是速取玉玺,打开一看,以明父皇心意,也免天下人猜疑。若匣中空无一物或无关紧要,自然证明是虚惊一场,或父皇病中呓语;若真有父皇重要手谕,我等为人臣为人子者,更应遵奉不违!”
冯镇远也适时沉声道:“末将以为,当开匣一观。禁军可护卫玉玺前来,并封锁此殿,在结果明朗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局势已然一边倒。瑞王孤掌难鸣,只能眼睁睁看着司礼监太监在禁军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去取玉玺。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殿内鸦雀无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烛火偶尔的噼啪声。沈逸捧着木匣,稳稳站在龙榻前,如同一尊雕塑。瑞王脸色变幻不定,景王则目光灼灼,不断在沈逸、木匣和昏迷的皇帝之间逡巡。
约莫一盏茶功夫,四名太监捧着一个覆盖着明黄绸缎的托盘,在八名禁军甲士的护卫下,小心翼翼步入殿中。掀开绸缎,一方雕刻着螭龙纽、通体莹白温润的玉玺赫然在目,正是象征着大庆至高权柄的“镇国玉玺”!
依照规制,掌印太监、值守太监与赵安三人,共同操作,才将玉玺从特制的保险盒中取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方玉玺和沈逸手中的紫檀木匣上。
沈逸将木匣放在临时搬来的小几上,掌印太监深吸一口气,双手捧起沉重的玉玺,颤抖着,对准木匣正面的凹槽,缓缓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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