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砚:伊斯塔露送我回去!(2/2)

芭芭拉:“咿咿呀呀……”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克利普斯与西蒙的交谈停止了。

本该在欣赏窗外风景的迪卢克也回过头望向了车厢内,还不忘拍开了凯亚那还停留在他红色发尾上不停作妖的 黑手!(突然激动)

而琴……

在宁砚完整呼出那句话的瞬间,就已经用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脸,缩成了一团,窝在了角落里,仅留下了已经红透的耳根和染上绯色的脖颈露在外面,为人所知她现在的状态。

“不、不想让我受伤……”

原来他不是因为礼貌或者绅士风度才伸手的……

“只是因为……关心我才……”

这句话像一道滚烫的电流,从耳朵钻进去,把她整个人都点着。

脸颊发烫,指尖发麻,连呼吸都快要遗忘。

紧随其后的羞赧,更是要直接将她烧化。

“可是……关心就关心……”

“这种话…这种话是能……是能这样大声说出来的吗?!”

还是在在父亲面前!

琴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因为过载的信息和情绪而冒烟了,捂着脸的手捂得更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柔软的掌心。

她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试图躲避这令人无处遁形的尴尬和那份让她心慌意乱的直白关心。

简直像是躲避老鹰袭击的鸵鸟一样。

“坏了,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琴团子。”

……

最终,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被芭芭拉的咿呀声打破,回过神来的西蒙扶了一下快要滑落的眼镜,不禁想到:

“今天的眼镜好像特别容易掉啊……哈哈。”

环视四周,宁砚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宁砚知道已经完了,自己的人生已经提前结束了……

这辆车上的所有人,从车夫到芭芭拉……

一个没落下,全都听见了。

“有的人还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宁砚感觉这句话简直就是为此刻的他量身定制的。

而宁砚的死法,名为社死。

深吸一口气,宁砚脸上的表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归于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

此刻他真的很想要用白蛇来一次记忆大清洗,然后把那些“杀死”他的记忆全部扔果酒湖里喂鱼!

但也就只是想想了……

重新坐回位置,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笔直,目视前方的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他只是一个路过的无辜乘客。

空气再次凝固,沉默还在继续,这也让他的平静变得愈发艰难了起来。

宁砚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好能证明自己还“活着”,并且试图挽回那么一丝一毫的……形象?

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地试图发起话题:“其实……”

想说“其实刚才风太大你们听错了”,但车厢里哪来的风?

顿了顿,换了个方向:“刚刚那个踏板……”

想说踏板可能有点脆,但克利普斯和西蒙两个成年人踩上去都没事,更别提两个孩子了。

再次卡壳,硬着头皮说:“其实我不是……”

不是故意说出口的?那就是心里话了,不是那个意思?可就是那个意思……

宁砚,试图发起话题。

宁砚,失败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宁砚伸手朝着旁边一探,便握住了一个烙印着晨曦酒庄纹章的水囊,里面通常备得有果汁什么的,当然,小麦果汁是被排除在外的。

将手中的水囊递向了身旁的克利普斯,示意他喝点?

而克利普斯则是忍着笑,挥了挥手婉拒了:“不用了……我还不渴,谢谢小砚。”

转向西蒙

西蒙温和地摇了摇头,语气中的温和不减以往:“不必了,谢谢。”

宁砚看向迪卢克,目光里写满了恳切和几滴几乎要淌出来的可怜兮兮的水光。

感觉就差一声甜甜的“哥哥~”了。

仿佛就差一声“哥哥”就能让这位义兄心软的接轨水囊,然后当场表演一个“龙吸水”。

但终究差这一声。

迪卢克强行别开了视线,嗓音平淡道:“不用。”

自动跳过了凯亚,便只剩下琴了。

凯亚:“请输入文本。”

但是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小团子……

“算了……”

宁砚将水囊的盖子拔开,清脆的开盖声,在沉默中回荡,在他的心里激荡,一股决意情不自禁的涌现了出来。

“呵,宁砚……”

“宁砚已经死了……你害的!系统!”

宁砚举起水囊,猛灌了一口。

香甜的果汁入喉,带来阵阵清凉,可他的眉头却是紧紧皱着仿佛喝下去的是什么高度的烈酒一般。

甚至在一口过后,他还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充满人生感悟的叹息:“唉——可叹,落砚飘零。”

然后,在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宁砚猛的起身,伸手就要朝着马车车门探去。

要知道此刻马车可还是行驶之中,可他却在此时去开车门,看他这架势分明是想要跳车!

“诶?!”

“小砚!”

“你干嘛?!”

惊呼声中,几只手几乎同时伸了过来按住了他。

克利普斯抓住了他的胳膊,西蒙空着的那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迪卢克眼疾手快地伸手挡在了他和车门之间。

而按得最用力的——是琴,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手臂上。

她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捂住脸的双手。

小脸依旧红得像熟透的日落果,可碧蓝的眼眸里却写满了惊慌和一丝气恼?

她紧紧抓着宁砚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宁砚都有些惊讶。

琴的声音又急又低,甚至带着没完全消退的羞窘:“你……你别乱来!这里是桥上!马车很多很危险的!”

看着琴满脸的认真和担忧,宁砚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有点过了,好像让“不应该”为他担心的人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