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苏与凯文（2/2）

“于是，我做出了选择。在凯文即将彻底走向那条歧途时，我决定出手阻止他。我清楚凯文的实力，正面抗衡毫无胜算。所以，我将他引至千界一乘所在之处。”

“在那里，我启动预先布置好的手段，将我们两人一同封闭在一个特制的世界泡中。”

“我的目的不是击败他，那不可能，现在也只有你可能能正面击败他了，我只需要拖延时间的同时暗中启动‘千界一乘’的第一额定功率。”

“我计划，将承载着我们两人的这个世界泡，彻底沉入量子之海的深处。那里是连时空都难以稳定的区域，足以将凯文困住，从而阻止圣痕计划的启动。”

“计划……本应顺利。但凯文，他并非没有察觉，也并非没有能力破坏。”

苏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带着深深的复杂情绪，

“他完全可以在量子之海的通道完全打开前，破坏掉‘空之键’的核心，让我的计划功亏一篑。但是……他没有。”

苏的声音低沉下去：

“因为我……正在不顾一切地拖延他，牵制他。或许是因为顾及我的性命，或许是因为那一刻，他在我眼中看到了决不退让的决心，也看到了昔日的战友之情……总之，他犹豫了，或者说，他选择了另一条路。”

“在世界泡即将被量子之海彻底吞没的最后瞬间，凯文用尽力量，将我……抛回了现实世界。而他自身，则随着那个世界泡，一同沉入了量子之海的深渊。”

说到这里，苏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仿佛那个抉择的画面依旧在眼前重放。

“他放弃了破坏，选择了承受放逐，或许……也选择了给我一个‘阻止’他的理由，一个让他自己暂时停下的‘外力’。”

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而我，当时却未能完全体会到他痛苦与挣扎。”

他睁开了一直闭合的双眼，那双能洞悉万象的眼眸中，此刻清晰地映出愧疚的情绪：

“我视自己为‘背叛者’。”

“背叛了并肩作战的挚友，背叛了或许本应共同承担的责任。在初步安顿好不列颠岛的事务后，当初我便重新进入了千界一乘。”

“一方面是为了继续履行计划，寻找对抗崩坏的其他可能性；另一方面……或许也是一种自我放逐。”

苏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要将翻涌的情绪收回心底。

“这些往事，我从未对乐土中的任何人提及。”

“但云，你回来了，并且带来了新的变数，也带来了新的可能。作为挚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这一切。”

他缓缓道出邀请墨云前来的最终目的：

“凯文被困于量子之海深处，圣痕计划因此停滞。”

“但这绝非长久之计。无论是凯文可能找到方法脱困，还是现文明在崩坏面前需要更明确的指引……这个僵局终须打破。”

“云，你带回了爱莉希雅和梅比乌斯、甚至克莱因，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也意味着‘计划’之外的可能性依旧存在。”

“我想知道，如今的你，如何看待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