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一脚踏入，万界失色（2/2）
概念虚空的夹层之中。
灵儿好奇地看着周围那些变成了灰白色的，不断生灭的宇宙气泡。
“主人，他们……这是怎么了？”
剑无尘的身影，在虚无中显得格外清晰。
他平静地注视着这个由自己创造，此刻却因自己的降临而“失色”的世界。
一道平淡的意念，在灵儿心底响起。
“我的存在，此界无法承载其‘色’。”
灵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无法完全理解“元初”是何等境界，但她能明白一件事。
主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规则。
当他降临时，这个新生世界原有的低级规则，便会自动退避，甚至被覆盖。
“那……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呀？”灵儿环顾四周，那些灰白色的宇宙，看起来都差不多。
剑无尘没有说话。
他只是再次迈出一步。
下一刻，两人已经穿过了无数层维度壁垒，出现在了一个具体的“本源真界”之内。
这是一个充满了东方玄幻色彩的世界。
巨大的浮空仙山悬于天际，仙鹤成群飞过。
地面上，城池林立，修士们驾驭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流光。
但此刻，这一切，都是灰白色的。
壮丽的仙山，失去了云雾的洁白与山石的苍翠。
飞翔的仙鹤，也只是深浅不一的灰色影子。
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死寂之中。
所有生灵，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茫然地看着这片失色的天地。
剑无尘与灵儿，就这么走在一条繁华的仙城主干道上。
无数修士从他们身边走过，甚至穿过他们的身体，却无一人能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仿佛是来自更高维度的投影，观察着这幅立体的“画卷”，却又不属于这幅画。
“好奇怪的感觉……”
灵儿伸出手，试图去触碰路边一朵盛开的灵花。
那花朵曾经是七彩琉璃色，如今却只剩下灰白色的轮廓。
她的手指，毫无阻碍地穿过了花瓣。
“我们……不存在于这里吗？”她好奇地问。
“我们存在。”
剑无尘的意念回应道。
“但与他们，不在同一个‘真实’的层面。”
“若要触碰，我需将自身‘降格’。那样，此界会瞬间崩塌。”
灵儿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动了。
原来自己现在是这么“危险”的存在。
就在这时，前方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吼！”
一头体型巨大的，浑身燃烧着黑色火焰的魔物，撞破了街边的店铺，冲了出来。
那魔物，是黑暗动乱的产物，实力堪比金仙。
它一出现，便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人群中一名瑟瑟发抖的年轻修士咬去。
那年轻修士，不过真仙修为，此刻已经被吓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降临。
周围的修士惊慌逃窜，无人敢上前救援。
剑无尘与灵儿，恰好就站在那年轻修士的身旁。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对于剑无尘而言，这一切的生灭，都只是他掌中世界里，一段无意义的数据演化。
然而。
就在那魔物的巨口，即将合拢的瞬间。
异变突生。
那头凶残暴戾，只知杀戮的黑暗魔物，动作猛地一僵。
它那双混乱邪恶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了智慧生物才有的情绪。
那是……
恐惧。
一种源自生命本源，最极致的恐惧。
它仿佛看到了一尊无法被直视，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想象的终极存在。
“噗。”
没有攻击，没有威压。
那头金仙级别的黑暗魔物，就在那极致的恐惧中，身体像是沙雕一般，无声无息地寸寸消散，化作了最原始的虚无。
连一丝黑暗气息都没有留下。
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那名劫后余生的年轻修士，茫然地瘫坐在地，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颤抖着打开了自己的“系统”面板。
【叮！检测到宿主遭遇必死危机，系统隐藏被动“神之庇佑”触发！】
【效果：抹除一切对宿主抱有敌意的存在。】
【冷却时间：未知。】
年轻修士看到这条提示，先是一愣，随即狂喜。
“哈哈哈！原来我才是天命之子！我有神之庇佑！”
他兴奋地大吼大叫，引来周围人羡慕嫉妒的议论。
灵儿眨了眨眼，扭头看向剑无尘。
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神之庇佑”。
是主人……刚才从那魔物身边，走了过去。
仅此而已。
主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黑暗”与“混乱”这种负面概念的绝对“抹除”。
那个可怜的魔物，只是因为离得太近，被动地“净化”了。
秦岭之巅。
那枚灰白色的光点，依旧静静悬浮。
青儿、旧造物主等人，也看到了光点内部，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元初吗？”
龙傲天艰涩地开口。
“无需动手，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能碾碎一切。”
旧造物主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敬畏。
“不，那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碾碎’。”
“那更像是一种……‘修正’。”
“在前辈的‘真实’面前，那头魔物所代表的‘黑暗’，是一个错误的、不该存在的数据。所以，它被‘修正’了。”
他的解释，让众人对“元初”的恐怖，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青儿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她想起了自己被镇压时的无力感。
原来，从始至终，对方都不是在和她“战斗”。
只是在“修正”她这个“错误”而已。
这种认知上的降维打击，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光点内部的世界。
剑无尘没有在意那个小小的插曲，他继续带着灵儿，在这座灰白色的仙城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他仿佛一个真正的游客，在观赏着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风景。
不知走了多久。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熙熙攘攘，却又对他毫无所觉的人流之中。
他的头，微微抬起，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灵儿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那里，只有一片灰白色的天空。
良久。
一道平静的意念，在灵儿心中响起。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