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眸光为引（1/2）

夜华在主位落座，殿内气氛依旧微妙。仙乐再起，舞姬翩跹，却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无数道目光在太子与那位青丘女君之间隐秘流转。

白浅安然坐在席间，对周围的暗涌视若无睹。敖寸心凑近低语：“姐姐方才真是……太子殿下似乎对姐姐格外不同。”语气难掩惊异与一丝羡慕。

白浅尚未回答，一名仙侍便恭敬上前：“上神，太子殿下有请，望能一叙。”

众目睽睽之下，这已是今日第二次单独相邀。殿内细微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白浅从容起身，随仙侍行至殿侧一处略为僻静的水晶露台。夜华负手立于栏杆前，望着外面游弋的发光鱼群，玄色身影在波光映照下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孤寂。

听得脚步声，他回身，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比殿内时更少掩饰，带着审慎的探究。

“殿下相召，不知有何指教？”白浅率先开口，声音平静。

夜华沉默一瞬，道：“听闻上神近日广施恩泽，以万年桃浆救治青丘伤患，仁心令人钦佩。”他话题起得突兀，像是寻找对话的契机。

“分内之事，不敢当殿下赞誉。”白浅微微颔首，“青丘子民，亦是天族子民。”

“哦？”夜华眉梢微动，“上神以为，天族与青丘，关系当如何？”

这话问得颇有深意，近乎政论。白浅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光，不闪不避：“睦邻友好，各守其土，各安其民。青丘愿尊天族为首，亦望天族敬青丘之治。”她不卑不亢，言辞清晰，直接表明了青丘的立场与底线。

夜华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兴味。这非寻常女仙会有的见识与胆魄。

“上神见解独到。”他道，语气缓和了些许，“方才殿内人多口杂，未能深谈。孤……对青丘风物，颇感兴趣。”

就在这时，一阵清越空灵的琴音自殿内传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是凤九开始弹奏那曲《青丘谣》。曲调悠远，带着青丘山林的自由气息与狐族特有的灵动婉转。

夜华凝神细听，冷峻的侧脸线条在琴音中似乎柔和了半分。他忽然问道：“此曲……何名？”

“《青丘谣》，乃是青丘流传已久的歌谣。”白浅观察着他的反应，补充道，“小侄女顽劣，让殿下见笑了。”

“指法虽稚嫩，意境却佳。”夜华评价中肯，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透过琴音看到了别的什么，“这曲风……孤似在何处听过。”他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的困惑。

白浅心中微动。昆仑虚后山，司音练剑时，确常哼唱类似调子的青丘小曲。

正当此时，一道娇柔的女声插了进来，带着刻意营造的惊喜：“殿下原来在此处，让素锦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