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找到灵脉（2/2）
《真魔不灭诀》的吞噬之能，果然逆天！只可惜此法太过凶险，对心志和魔躯要求极高，若非他早已转化魔躯，又得骨片传承，贸然吞噬高出自身如此多的修为，恐怕早已爆体而亡，或被对方残存意志反噬。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内传来一阵细微的爆鸣声，力量感充盈全身。
目光扫过地上那具彻底枯萎的焦黑尸身，姜浩弹出一缕魔焰，将其化为飞灰，彻底抹去所有痕迹。连同贾鸿的储物袋和一些残留的法器碎片，也一并处理干净。
此地不宜久留。
他身形一动，朝着凌悠悠藏身的那处裂缝疾驰而去。
很快，裂缝在望。洞口布置的简易禁制完好无损。姜浩闪身而入。
“仙师大人！”蜷缩在角落的凌悠悠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看到是姜浩安然返回，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巨大的惊喜和 relief （宽慰），挣扎着想站起来。
姜浩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目光在她身上一扫。少女依旧虚弱，那诡异的吸力虽被他的魔元隔绝，但长时间的侵蚀还是让她的生机有所流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可能永远分心维持她的护罩。
姜浩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你想活下去吗？”
凌悠悠一愣，随即用力点头，眼神坚定：“想！”
“即便前路艰难，甚至可能生不如死？”
“只要活着！”凌悠悠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家国破灭、流离失所、目睹无数死亡的经历，早已让她明白了活下去是多么奢侈和艰难。
“好。”姜浩不再多言，伸出手指，指尖一缕微弱的魔元凝聚，轻轻点在了凌悠悠的眉心。
凌悠悠身体一颤，只觉得一股冰冷而霸道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一篇名为《基础引气诀》的修行法门，以及数种粗浅的炼体术和一套简单的拳法。正是灵隐宗外门弟子入门所学的功法，经过姜浩以魔元稍加修改，去除了需要灵气支撑的部分，更侧重于锤炼肉身和意志。
“我能教你的不多，此乃宗门最基础的练气法门，虽如今灵气稀薄，难以真正引气入体，但勤加修习，或可强健体魄，凝练精神，让你在此地多一分自保之力。”姜浩声音平淡，“能学到多少，能否坚持下去，看你自已。”
凌悠悠怔怔地感受着脑海中的信息，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过后，是汹涌澎湃的感激！仙师大人竟然传授她仙法！
她猛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悠悠一定勤修不辍！绝不辜负仙师大人恩情！”她知道，这是她在这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姜浩受了她这一拜，淡然道：“收拾一下，我们该离开了。”
半日后，一处相对干燥的隐蔽石窟内。
凌悠悠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那套看似简单的炼体拳法，动作笨拙，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每一次挥拳、踢腿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但她眼神却异常明亮执着，不肯停歇。
姜浩在一旁闭目盘坐，魔元自行运转，感知却笼罩着四周，警惕着任何风吹草动。
偶尔，他会睁开眼，看向那个倔强得有些拼命的身影，指出她动作中的谬误和发力不当之处。
凌悠悠悟性竟出乎意料的好，总能很快领悟并改正。
休息间隙，她甚至会鼓起勇气，小声询问一些修行上的疑惑，姜浩心情尚可时，也会言简意赅地解答几句。
短暂的休整结束。
姜浩站起身：“走吧。”
凌悠悠立刻停下修炼，擦去汗水，虽然疲惫，眼神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神采和韧劲，默默跟到姜浩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踏入昏暗诡谲、危机四伏的魔窟通道。
这一次，姜浩不再一味躲避。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准的雷达，主动探寻着那些落单的、实力相当于练气初中期的魔物。
发现目标后，他不再出手，而是对凌悠悠发出简短的指令：“左前方岩壁阴影，腐骨鼠，杀了它。”
凌悠悠身体一僵，看向那从阴影中窜出、双眼赤红、散发着恶臭的狰狞鼠形魔物，小脸瞬间煞白，握着姜浩给她防身的一把普通精钢短剑的手微微颤抖。
但她只是犹豫了一瞬，便猛地一咬嘴唇，眼中闪过决绝，娇叱一声（虽然没什么气势），按照刚刚学会的发力技巧，握着短剑冲了上去！
战斗笨拙而惨烈。腐骨鼠速度极快，利爪尖牙带着腐毒。凌悠悠身上很快添了几道伤口，鲜血渗出，但她却凭着那股狠劲和姜偶尔冰冷的提点（“左闪”、“下劈”、“蠢货，用步法”），最终惊险地将短剑刺入了腐骨鼠的眼窝！
魔物毙命，凌悠悠也脱力地坐倒在地，大口喘息，看着魔物的尸体，神情复杂，有恐惧，有恶心，也有…一丝亲手争取到生存的异样光芒。
姜浩面无表情地弹出一缕魔焰，将魔物尸体化为灰烬，只留下一颗米粒大小、散发着微弱魔气的浑浊晶体——最低等的魔核。
“收起它。继续前进。”
命令简短而冰冷。
凌悠悠挣扎着爬起，小心翼翼地将那枚沾着污血的魔核擦净收好，忍着伤痛，快步跟上那个冷漠却给予她新生的背影。
真正的魔窟历练，就此拉开序幕。
接下来的几日，姜浩与凌悠悠在昏暗诡谲的魔窟中艰难前行。
凌悠悠的变化日益明显。或许是生死间的磨砺激发了潜能，或许是姜浩传授的功法确实起了作用，她竟在一次次与低阶魔物的搏杀中，于绝境里生生抓住了一丝气感，成功引气入体，踏入了练气一层的境界！
虽然只是最微末的起步，但意义非凡。这意味着她不再是完全需要庇护的凡人，拥有了在这魔窟恶劣环境下勉强生存的一丝资本。踏入练气期后，她惊讶地发现，那一直缠绕着她、需姜浩分心抵挡的诡异吸力，竟然自行减弱了大半！虽未完全消失，但已不至于快速抽取她的生机。
这让她欣喜若狂，看向姜浩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这一日，休整之时，姜浩看着正努力调息巩固修为的凌悠悠，忽然开口：“以后，唤我师兄即可。”
凌悠悠一怔，睁开眼，有些不知所措：“仙师大人…这…这怎么可以…”在她心中，姜浩是高高在上的内门仙师，是她的救命恩人，地位尊崇无比。
“你已引气入体，算是踏入了修行之门。”姜浩语气平淡，“离开魔窟后，凭此修为，足以晋升外门弟子。既同属一门，唤声师兄，并无不妥。”
凌悠悠闻言，眼圈微微泛红。她明白，这声“师兄”，并非简单的称呼改变，更是一种认可，一种将她从卑微杂役身份中剥离出来的象征。这意味着，她真正有了一丝把握自身命运的可能。
“是…姜师兄！”她用力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又无比坚定。
姜浩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有了这层名分，凌悠悠似乎更加努力，修炼起来几乎拼命。她深知这机缘来之不易，是姜浩给予的，她绝不能浪费。
两人继续探索。姜浩的目标很明确，寻找魔核、猎杀魔物磨练凌悠悠只是其次，他更希望能找到大长老所说的“地下灵脉线索”，那才是能换取巨额奖励、甚至引起宗门重视的关键。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穿过一片布满了巨大真菌森林、魔气异常浓郁的区域后，姜浩敏锐地感知到，侧前方一处不起眼的岩壁裂缝中，传出极其精纯的土系灵气波动！
这波动与周围狂暴的魔气格格不入，却异常顽强地存在着。
他心中一动，立刻带着凌悠悠靠近。
越是接近，那灵气波动越是清晰。裂缝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姜浩率先进入，魔元护体，警惕着可能存在的危险。
前行约十数丈，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天然石洞呈现眼前，洞壁之上，赫然镶嵌着点点乳白色的光芒！那精纯的土系灵气，正是从这些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晶石中散发而出！
灵石！而且是未曾被魔气污染的、品质相当不错的土属性灵石！
虽然分布不算密集，只是零星镶嵌在岩层中，形成了一条小型的矿脉雏形，但其意义重大！这证明，在地底深处，确实存在着未被魔气侵蚀的灵脉！
“师兄！这是…”紧随其后进来的凌悠悠也感受到了那精纯的灵气，惊得捂住了小嘴，眼中满是震撼。这浓郁的灵气，让她浑身舒泰，远比吸收那稀薄魔气要顺畅得多。
姜浩眼中也掠过一丝欣喜。找到了！
这条小型矿脉本身价值或许不算惊天动地，但它代表的意义和其作为“线索”的价值，足以兑现大长老许诺的丰厚奖励！千块灵石、筑基丹、藏经阁功法…这些资源，对他后续修炼《真魔不灭诀》至关重要！
他仔细探查了一番，确认此地暂时安全，并无强大魔物盘踞，只有一些喜食灵气的弱小虫豸。
“你在此处修炼，尽量吸收灵气，巩固修为。”姜浩对凌悠悠吩咐道，“我需在此做些标记，并采集一些样本。”
“是！师兄！”凌悠悠强压激动，立刻盘膝坐下，贪婪地吸收着这难得的精纯灵气，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光彩。
姜浩则取出工具，小心地采集了几块最具代表性的灵石样本，并在洞窟入口和内部几个关键节点，布置下灵隐宗特有的追踪标记法阵。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
奖励，基本已经到手一半。
接下来，便是如何安全地将其带回去了。
他目光扫过正在闭目修炼、气息逐渐平稳的凌悠悠，又看向洞外那片危机四伏的魔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