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残局与余烬（2/2）

这声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船内沉重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连同刚刚恢复一丝意识的炎姬，都猛地循声望去，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在那幽深、混乱、缓慢蠕动的空间破洞最深处，并非绝对的黑暗。一点极其微弱、几乎与背景的虚无融为一体的暗金色光芒，正在极其缓慢地、有节奏地闪烁着。那光芒是如此黯淡，如同遥远星系的最后一颗星辰，若隐若现，稍不留神就会忽略。然而，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随着那光芒的闪烁，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古老得超越了时间的刻度，带着一种历经万劫不磨的特质（不朽），却又奇异地透着一丝深入灵魂的…悲伤？

“是……寂灭主宰的残骸……它还……还没被完全消灭？”雨凝霜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手中维持的冰寒元力都波动起来。那残躯带来的毁灭阴影实在太过深刻。

“不…不像。”辰羽眉头紧锁，强忍着神魂的刺痛，将感知力凝聚到极致，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点暗金光芒。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那气息…虽然古老得吓人，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本质……但更加…内敛？没有之前那种吞噬一切的狂暴恶意……甚至…真的有一丝悲伤…像是什么东西在哀悼……”她不确定地补充道，这个发现让她自己也感到荒谬。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屏息凝神猜测那暗金光芒的来历时，异变陡生！

那点微弱的光芒，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幅度很小，但在众人高度集中的视线里却异常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或者说，那光芒本身代表的“存在”，正小心翼翼地、极其艰难地，试图从那片极不稳定的、充斥着毁灭气息的空间破洞乱流中……挣脱出来！

所有人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重伤的王剑似有所感，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微微转动。经历过刚才那场几乎全军覆没的惨烈大战，每个人的身心都已疲惫、创伤到了极点。任何一丝新的变故，都可能成为压垮希望的最后一根稻草。这片刚刚归于“平静”的死寂虚空，瞬间再次被紧张到极致的气氛笼罩。他们死死盯着那破洞深处，仿佛在等待命运的最终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