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风暴前夕：纳土纳群岛的对峙（2/2）

轰！

五千吨的巨舰剧烈摇晃，甲板上的水手站立不稳，滑倒一片。

“稳住！抓紧扶手！”

石香姑大喊，她的声音在风暴中显得微不足道。

雨下来了。

不是雨点，是瓢泼的水幕。能见度瞬间降到了不足五百米。

“陛下！看不见了！”

炮长绝望地喊道，“瞄准镜全是水！这种晃动下，根本没法瞄准！”

周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死死盯着前方。

他能感觉到，在雨幕的深处，那些白色的幽灵正在借着风势，疯狂加速。

纳尔逊赌对了。

狂风给了帆船无与伦比的速度。西洋舰队放弃了整齐的战列线，像一群疯狂的鲨鱼，乘风破浪，直接冲向了大黑舰队的侧翼。

“他们在抢风头！”

石香姑经验丰富，一眼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他们想利用风速冲进来打接舷战！我们的炮虽然远，但如果被贴身，铁甲舰转弯慢的劣势就会暴露！”

“想贴身？”

周辰冷笑一声，双手抓紧了栏杆。

“那就看是他们的木头硬，还是朕的铁头硬。”

“传令各舰！不用管队形了！各自为战！”

“打开探照灯！”

这是周辰为了夜战准备的秘密武器——利用鲸油和抛物面镜制成的强光探照灯。

咔哒。

定远号的舰桥两侧，两束惨白的光柱刺破了雨幕。

光柱中，一艘巨大的西洋战列舰正借着风势，像一座压下来的大山，距离定远号不足三百米！

那是纳尔逊的先锋舰。

炮门全开，黑洞洞的炮口已经对准了定远号的侧舷。

“开火！！！”

双方的指挥官几乎同时吼出了这两个字。

轰隆——！！！

雷声与炮声混在一起，很难分清哪个是天威，哪个是人祸。

无数枚实心弹、开花弹在两艘巨舰之间交错而过。

海水炸裂，火光在暴雨中顽强地闪烁。

西洋战舰的一排炮弹砸在定远号的铁甲上，发出当当当的巨响，火星四溅，虽然没能击穿主装甲带，但剧烈的震动让定远号的烟囱都在摇晃。

而定远号的一发120毫米高爆弹，直接钻进了对方的炮甲板。

轰！

火光从西洋战舰的内部爆开，将十几名炮手连同大炮一起炸飞进了海里。

但这并没有吓退敌人。

更多的白色帆影从雨幕中冲了出来。两百艘战舰，如同群狼噬虎，将大周的三十艘主力舰团团围住。

这是一场在台风眼里的死斗。

没有退路，没有战术，只有最原始的碰撞与杀戮。

周辰站在摇晃的舰桥上，看着四周不断闪烁的炮火，看着那些在巨浪中起伏的战舰。

他没有恐惧。

相反，他的血液开始沸腾。

“来吧，纳尔逊。”

周辰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对着那艘越来越近的敌舰旗舰。

“让朕看看，你的上帝，能不能在这场风暴里保住你的命。”

一个巨大的浪头打来，将定远号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

钢铁与木头，蒸汽与风帆，东方与西方。

在这一刻，狠狠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