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海风中的试探（1/2）

新方案敲定后，海洋科技事业部进入了高速运转期。沈南星展现出了惊人的领导力和执行力，她不仅把控着技术大方向，还亲自参与关键模块的调试，经常和工程师们一起熬到深夜。实验室的灯光，成了“远航”大厦最后熄灭的一盏。

林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欣赏沈南星的才华和拼劲，但也注意到她日渐消瘦的脸颊和眼底挥之不去的疲惫。这天下午，他处理完手头紧急文件，看了眼时间，已是傍晚六点。他起身，对助理吩咐道：“备车，去临港的海洋工程试验场。”

试验场位于鹭岛东侧的一个天然海湾，是“远航”为测试海洋装备新建的设施。夕阳西下，海风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巨大的试验水池旁，沈南星正穿着工装，和几个工程师围着一台半浸在水中的原型机激烈讨论着。她头发随意扎着，额角沾着些许油污，神情专注，声音因长时间说话而有些沙哑。

林凡没有打扰，静静站在不远处观察。原型机正在模拟复杂海流下的运动姿态，数据在旁边的屏幕上快速滚动。沈南星紧盯着数据，不时快速下达指令进行调整。她的侧脸在夕阳余晖中勾勒出坚毅的轮廓，与平时在办公室里的冷峻形象不同，此刻的她，更像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工匠，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

调试告一段落，工程师们暂时休息。沈南星这才注意到林凡，有些意外地走过来：“林总？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进度，也来看看你。”林凡递给她一瓶水，“听说你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了？”

沈南星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大口，随意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最后一个关键参数一直不稳定，今天必须找到问题根源。”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林凡看着她眼下的青黑，“项目重要，但没必要透支自己。‘远航’不是靠一个人拼命就能撑起来的。”

沈南星沉默了一下，目光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我知道。但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它不仅是工作，也是证明……证明我选择回国是对的，证明我的理念在这里也能落地生根。”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和脆弱。林凡心中微动，意识到这位看似强大的女科学家，内心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压力。她需要证明的，或许不仅仅是技术能力。

“你已经证明了你的价值。”林凡语气肯定，“从董事会到一线工程师，都看到了你的能力。放松点，给自己一点时间。”

沈南星转过头，看向林凡。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眼神复杂：“林总，您为什么这么信任我？给我这么大的权限和资源？就因为我来自mit？有很多海归水土不服。”

林凡笑了笑，也望向大海：“我信任的不是你的履历，而是你的眼睛。我见过太多所谓的专家，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名利或者安逸。但你的眼睛里，有光，有对未知的渴望和征服欲。这种纯粹，是做大事的人最宝贵的东西。”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深沉，“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和我，是一类人。我们都不甘于平庸，都想在世界上留下点不一样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