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法医揭露连环溺亡案真相(1/2)
尸语者谁
我是一名法医。 解剖过一具年轻女尸后,我总感觉被人窥视。 直到在尸检报告上发现她胃中有一张纸条: 「这是你解剖的第几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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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霓虹照不进这间位于地下一层的解剖室。无影灯惨白的光圈打下,勾勒出不锈钢解剖台冰冷的边缘,以及台上那具苍白的、静止的年轻躯体。
我叫陈默,是一名法医。每天,我在这里,尝试聆听生者无法诉说的语言。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试图压下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败前调。器械碰撞,发出清脆而孤寂的轻响,除此之外,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以及我自己的呼吸声。
很寻常的一个夜晚。至少一开始是。
台上的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溺水打捞上来,身份不明。面容姣好,甚至称得上秀丽,此刻却毫无生气,皮肤呈现出一种被水浸泡后的肿胀和苍白。初步体表检查,符合溺水特征,没有明显外伤。一切看起来,像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手术刀划下,锋利的刀尖精准地分离皮肤、皮下组织,打开胸腔腹腔。脏器暴露在强光下,颜色、形态……我熟练地检查、取样,口述着观察结果,录音笔忠实地记录着每一个冰冷的术语。
过程很顺利。
直到我处理到胃内容物。
攫取,剖开。食物残渣混合着溺液的刺鼻气味散开。我用镊子细细拨检,这是判断死者最后一餐,甚至死亡时间的关键。然后,镊尖碰到了一个异样的、绝不属于食物的小东西。
我用生理盐水小心冲洗掉粘液。那是一小团纸,质地似乎相当坚韧,在被胃酸侵蚀得边缘发黄发软、字迹略有晕染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大体的完整。
溺死者的胃里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算稀奇,水草、泥沙,甚至塑料袋碎片。但一张被仔细折叠起来的纸?
我把它摊平在托盘里,动作下意识地放得更轻。灯光下,那上面似乎有字。我用放大镜仔细去看。
钢笔字,一种透着古怪熟悉感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
「这是你解剖的第几个我?」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
冰冷的寒意并非来自空调,而是从尾椎骨沿着脊柱瞬间窜上天灵盖,炸起一层细密的汗毛。握着镊子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
幻觉?过度疲劳?
我猛地抬头环顾四周。除了我,只有一排排沉默的器械柜,玻璃门反射着手术灯破碎的光。还有墙角那个无声运转的、硕大的排风扇。一切如常。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回托盘。那纸条还在。字迹清晰,墨迹甚至因为潮湿而显得有些新鲜。
这不是幻觉。
谁写的?写给谁的?我?不可能。那“第几个”又是什么意思?恶作剧?塞进死者嘴里再让她溺死?什么样的变态会做这种事?或者…是针对我的?
我的胃里一阵翻搅。常年面对死亡锻造出的冷静外壳,被这行没头没脑的字敲出了一丝裂痕。
我定了定神,用证物袋将纸条仔细收好,贴上标签。接下来的流程变得无比艰难,我的注意力再也无法集中,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在梦游。缝合伤口时,针尖几次险些刺到自己的手指。
终于结束。我将尸体推回冷藏柜,关上那扇沉重的、冒着白气的铁门时,仿佛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回到办公室,洗手,一遍又一遍,热水烫得皮肤发红。我坐下来,试图写尸检报告,但屏幕上光标闪烁,迟迟落不下第一个字。
「这是你解剖的第几个我?」
那行字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像一句恶毒的咒语。
就在这时,那种感觉又来了。
窥视感。
冰冷,粘稠,如同无形的蛛网贴在皮肤上。就在我背后,仿佛隔着一堵墙,或者…就在那个单向透视的观察窗后面?我猛地扭头。
观察窗的百叶帘放了下来,严严实实。后面是黑的,平时很少启用。是我太紧张了。
可那感觉并未消失。它飘忽不定,时而靠近,时而远离,像幽灵一样在这间地下办公室里游荡。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视线”滑过我的后颈,激起一阵战栗。
我站起身,假装去接水,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可能的角落。档案柜顶、门缝、通风口……什么都没有。监控显示器上的画面也一切正常,走廊空无一人。
坐回椅子,我强迫自己盯着电脑屏幕,后背却绷得笔直。那种被钉在显微镜下的不适感越来越清晰。这不是错觉。干这行十几年,我对“视线”有种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每一次走廊传来的脚步声,都让我心跳漏跳半拍,但脚步声总是路过,消失在远处。
我尝试回忆。这是我解剖过的第几个年轻女性溺水案?记忆有些模糊,类似的案件每年都有几起。但没有任何一具尸体,给我留下过如此…诡异的感觉。更没有纸条。
那张纸条现在应该躺在证物室的保险柜里。它的存在,证明我不是精神失常。
下班时,天已蒙蒙亮。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解剖楼。地面上的空气带着清晨的微凉和潮湿,驱散了些许地下的阴冷,却无法驱散我心头的寒意。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被窥视的感觉时断时续,如影随形。它出现在我办公室的角落里,出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甚至有一次,在我深夜加班核对一份毒理报告时,我清晰地听到了解剖室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金属托盘被碰到的声音。
我冲过去,推开解剖室的门。里面空荡寂静,器械摆放整齐,每一具冷藏柜都紧闭着。只有排风扇还在不知疲倦地转动。
我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疯了。
直到第三天,刑侦队的队长老张拿着一份初步的物证报告来找我。死者的身份查清了,叫苏晓雯,二十四岁,是个小公司的文员,社会关系简单,初步排查未见异常。现场打捞地点附近未发现搏斗痕迹和个人物品,倾向于意外落水。
“胃里那张纸条呢?”我打断他,声音有些发干。
老张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翻了翻手里的报告:“纸条?什么纸条?证物清单里没有记录这个。”
我的血液瞬间凉了下去。“不可能!我亲手放进的证物袋,贴的标签!一个小的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张被折叠的纸条!”
老张皱起眉,打量了一下我眼下的乌青:“陈默,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证物交接记录我看过了,确实没有。要不……你再找找?或者记混了?别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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