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细作的名单（2/2）

下方压着一枚印记，形如狼首噬月。

她手一抖，册子几乎滑落。

刹那间，无数往事涌上心头。继母每月初一必赴祠堂焚香，却从不提及祖宗名讳；给她调理身子的药中，总有一味说不出名目的草药，苦涩难咽；那年她落水之前，继母立于池畔轻声道“蕙儿小心”，手却悄然推了一把。

原来从来不是意外。

她是冲着薛家来的。

更是冲着谢珩来的。

她闭上眼，喉头一紧，猛地咳出一口血，正落在册子封面上，恰好覆住那狼头印记。

再睁眼时，她合上册子，紧紧抱在怀中。

转身欲走，余光却扫过冷十三的脸。

他依旧静卧原地，面容平静，无悲无怒。她忽然明白——他早知崔紫菀身份。第六十二章那次刺杀，他故意射偏，并非心软，而是因为他清楚，若真杀了她，幕后之人便会彻底隐匿。

他是要她活着，查下去。

所以他临死前，也要将这份名单交到她手中。

她站在门口，回望谢珩一眼。

他仍在昏迷，面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她走过去，将册子塞进他衣襟内袋，又把玉佩轻轻放在他手边。

“你别醒得太晚。”她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准躲着。”

话落，她转身离去。

火把仍在燃烧，光影摇曳，地上那半张羊皮纸被风轻轻掀起一角。

她走出数步，忽然停住。

耳边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不是她的。

她缓缓回头。

长廊尽头站着一人，披着黑袍，手提灯笼，灯光泛红。

那人不语，只静静伫立。

她袖中手指悄然收紧，摸到了最后一撮药粉。

对方忽然抬手，将灯笼举高了些。

光芒映出一张脸。

她瞳孔骤缩。

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

话音未落，灯笼倏然熄灭。

黑暗吞没一切，只剩她独自立于空廊之中。

指尖仍掐在袖内，药粉洒出些许，静静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