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时空冻结（2/2）

“我没忘。”他轻声说，“所以我回来了。”

漩涡越转越急，金光几乎吞没整个密室。薛明蕙展开袖中帕子，其上血迹自行游走，拼成一幅图案。她一眼认出——正是《璇玑图》最后一块。

图中绘着手术台，心电仪化作直线，一个女子俯身，轻轻吻上男子的额头。

那是她自己。

“这一次，换我救你。”她说。

北狄王的身体虽静止不动，双眼却尚能微动。那目光不再惊惧，反而透出诡异的平静。嘴唇微微开合，似在低语。

“你们逃不出轮回。”

话音未落，薛明蕙顿觉一股巨力拉扯。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拽向漩涡中心。谢珩紧握她的手，始终不放。

青崖伏在控制台前，机关腿已冒浓烟，屏幕频闪。他死死盯着倒计时，口中默数：“九……八……七……”

金光吞噬了一切声响。

薛明蕙看见无数画面从身旁掠过——儿时庭院、父亲书房的账册、灯会夜空的烟火、谢珩摔碎的玉簪、雪地中横陈的尸身、焚毁的军营……

最终，一切归于虚无。

只剩一间屋子。

白墙冰冷，机器低鸣，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

她看见谢珩躺在手术台上，面色苍白，胸口连接着导管。医生立于一旁，即将按下启动键。

她知道，她到了。

她也知道，只有十秒。

她冲上前，推开医生，扑到谢珩身边。指尖抚过他的脸，冰冷如霜。

“醒过来。”她喊，“求你醒过来。”

谢珩的眼皮轻轻颤动。

她将玉佩贴在他心口，用尽最后气力道：“这次不是梦，是我来找你了。”

金光仍在外界翻涌，时间尚未完全逆转。他们的身体仍在密室，意识却已抵达过去。

青崖仍在读秒。

“三……二……”

北狄王的嘴再次微启。

薛明蕙回头，望见他凝固的面容，那双眼睛直直盯着她。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转身，紧紧握住谢珩的手，将染血的帕子覆在他胸口。

“别怕。”她说，“我们一起回去。”

青崖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