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仙界大婚起(1/2)

薛明蕙的手还放在谢珩的手心里,能感觉到他手上的脉搏。她正想回头看石桌上的凤冠霞帔,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响。

不是打雷,也不是钟声。

像是天裂开了。

她抬头,看见三十六道金光从天上落下来,落到残园的四周。金光变成了人影,都穿着宽袖长袍,脸看不清,只能看出身形很正。他们抬着一辆金色的辇车,车轮离地半寸,慢慢走到园子中间。

谢珩没动,也没松手。他的拇指轻轻擦了下她的手腕。那里有一道伤,是去年冬天她为他挡毒针留下的。

那些人站定后,一起抬手。荒地立刻长出桃树,树干直挺,开满花。花瓣飘在空中,不动也不落。香味很淡,闻久了却让人清醒。

这时薛明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嫁衣。凤冠沉沉压着额头,流苏挂在耳边,随着呼吸轻轻晃。她想抬手碰一下,脖子后面突然发烫。

那块胎记又热了。

这次不疼,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展开。她咬住嘴唇,没出声。谢珩察觉到她僵住了,转头看了她一眼。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声音。

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从脚底传上来的。

“第一世。”

她低头,看见脚下出现了一级白玉台阶,在桃林尽头。台阶像镜子一样亮,映出她穿嫁衣的样子。在她右脚踩的地方,浮出几行字:

他为她挡箭,血染黄沙。

她记得那一世。北疆打仗,她扮成军中医女混进敌营。他骑马冲阵,背上中了三支箭。她抱着他滚下山坡,雪地上留下一道红印。

她没哭,把药粉嚼碎,一口一口敷在他伤口上。

那时她以为他死了。三天后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你嘴角沾着血沫。”

现在这些字就在她脚下,静静躺着,像一块碑。

她抬起左脚,往前走一步。

“第二世。”

这一阶写着:她为他抄写罪状,指节冻裂。

那是她在宗人府做苦役的时候。他被冤枉通敌,关在死牢。她跪在雪地里替他写申辩书,墨汁结冰,手指裂开,血混进墨里,字歪歪扭扭。那份文书送到皇帝面前,皇帝只看了一眼,就准了重审。

她不知道的是,他在牢里听到她咳嗽的声音,整晚没睡。

再走一步。

“第三世。”

他替她喝下毒酒,七日呕血不止。

“第四世。”

她割破手掌,用血画符救他出阵。

“第五世。”

他在雨巷追她三里路,只为还她一支断簪。

每走一步,那些画面就越清楚一点。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它们像是早就刻在这里,等她一步步踩出来。

谢珩一直走在她身边。他的手一直没放开。走到第七阶时,他停下。

这一阶没有名字,只有一幅图——半张《璇玑图》,边缘像锯齿,和她咳血时帕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低头看着那幅图,右手慢慢握紧。他手中的判官笔开始变化。笔杆泛起金纹,接着整支笔化成液体,在空中转一圈,变成一方玉玺。

玉玺有龙形雕边,顶部刻着一只张开翅膀的鸟。下面空白,还没盖印。

他没看它,只是托在手里,继续往前走。

第八阶。

她被人推下井,他跳下去接住她,背撞断三根砖棱。

第九阶。

他被围杀在桥头,她吹骨笛引来援兵,嘴都撕裂了。

第十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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