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黑暗启程，时光回响（2/2）
她看到了在现代世界，如果她没有在那天加班到深夜，没有猝死，她的人生会如何继续——或许升职加薪，或许结婚生子，在平凡的忙碌中度过一生。
她看到了刚穿越时，如果她选择顺从“系统”，乖乖走恶毒女配剧情，最终被剖丹惨死，世界线会如何沿着“剧本”滑向深渊。
她看到了在宗门大比上，如果她没有选择暴露全部实力引起谢无妄注意，而是继续隐忍，命运又会走向何方……
无数个“如果”，无数条“未曾走过的路”，如同走马灯般在她周围旋转、呈现！
这些“可能性”的画面，并非静止，它们仿佛拥有了生命，发出低语、哭泣、欢笑、叹息……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回响”！
“看啊……这才是你……你可能的样子……”
“后悔吗？如果重来……你会怎么选？”
“那个世界的你……真的快乐吗？”
“这个世界……真的值得你如此拼命吗？”
纷乱的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她的心神！这不是外敌的攻击，而是源自她自身潜意识深处，对那些“未竟之路”的好奇、遗憾、乃至……一丝动摇的放大与拷问！
道心之劫！而且是最凶险的“时光回响之劫”！
在这片诡异的黑暗禁域中，她不仅要面对外来的信息冲击，更要直面自己灵魂深处，所有关于“选择”与“可能性”的疑问与执念！
一旦在这些“回响”中迷失，认同了某个“如果”，她的“现在”就会崩塌，她的存在可能会被这些“可能性幻影”撕裂、同化，最终成为这片黑暗的一部分！
“云芷！固守本心！那些都是‘过去’和‘未曾发生’！唯有‘当下’的你，才是真实！”
谢无妄的声音，如同惊雷，陡然在她识海中炸响！他竟然也在这片黑暗的隔绝中，感应到了她的危机！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虚弱和痛苦，显然也在承受着类似的、或许与他剑祖记忆相关的“回响”冲击，但他依旧分神，以剑心为她斩开一线清明！
云芷浑身一震，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她从那些纷乱的低语中挣脱出一瞬。
“当下……我即真实……”她喃喃重复，眼中重新凝聚起坚定无比的光芒。
她不再去看周围那些旋转的“可能性画面”，而是将所有意念，所有“心光”，全部收束，死死锁定黑暗深处那一点“脉动”的“光”！
“我走过的路，无悔！”
“我做出的选择，即是我！”
“我要的未来，由我亲手开创！”
“这些‘如果’……散去吧！”
她朝着那“光”的方向，发出了无声的呐喊！识海中，“心光”前所未有地燃烧起来，那枚“镜之烙印”更是绽放光华，将周围那些试图侵蚀她的“可能性回响”纷纷“映照”、“显形”，然后被她坚定的“当下意志”一一击碎、驱散！
一步，两步……她在意念的层面，朝着目标艰难“跋涉”。
周围的黑暗与回响，似乎被她这坚定无比的意志所撼动，变得有些……“退却”？
终于，不知“走”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那点“光”。
没有惊天动地的变化。
那点“光”，如同指尖大小，触感微温，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就在她的意念与之接触的刹那——
所有的黑暗，所有的回响，瞬间如潮水般褪去！
眼前豁然开朗！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环形图书馆”的中心，又像是一个存放着无数“光茧”的“孵化场”。四周的“墙壁”或“虚空”中，悬浮着无数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气泡”，每一个气泡内部，都封存着一枚形态各异的、仿佛由最纯粹“意念”或“规则”构成的……“种子”！
而她自己，正站在这个巨大空间的中心圆台上。手中，静静躺着那一点微弱的“光”——此刻它已经化作一枚非金非玉、形状不规则、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碎片”。
圆台前方，立着一面古朴的、边缘布满裂痕的……石镜。
石镜的镜面一片混沌，倒映不出任何影像。
但云芷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碎片”，与这面石镜之间，存在着某种……“缺失”与“渴求”的联系。
难道，这“碎片”是这石镜的一部分？而这石镜，就是观星老人口中的“钥匙”？或者，是“钥匙”的一部分？
她回过头，看到谢无妄也出现在圆台之上，脸色苍白，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深邃锐利，仿佛经历了某种洗礼。他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物——那是一截断剑的剑尖，同样非金非玉，散发着与他剑祖道果同源却更加古老的气息。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明悟。
这里，恐怕就是“光阴隙”最核心的隐秘之一，存放着那些被“原始秩序意志”排斥或遗落的、“源海可能性种子”的……“避难所”或“仓库”？
而他们手中的东西，就是进入这里、并获得认可的“凭证”？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轻微却无比清晰的碎裂声，从那面石镜上传来。
只见石镜表面，一道新的裂痕，正在缓缓蔓延。
同时，一个平静、苍老、仿佛由无数岁月沉淀而成的“声音”，直接在两人心神中响起：
“后来者……你们带来了‘碎片’……也引来了‘注视’……”
“‘门’……即将被迫打开……”
“选择吧……带着种子逃离……或……留下……面对……”
话音未落——
“轰隆！！！”
整个空间，剧烈震动起来！仿佛有某种无可抗拒的巨力，正在从外界，疯狂地撞击着这片黑暗气泡形成的“庇护所”！
圆台上方，那片仿佛穹顶的黑暗虚空，开始出现蛛网般的、纯白色的裂痕！
冰冷、绝对的“秩序”气息，如同寒气般渗透进来！
是那些“清理者”！它们……竟然找到了这里，并且在强行突破？！
石镜的镜面，混沌开始加速旋转，仿佛在积蓄力量，又仿佛在……挣扎。
云芷握紧手中的“碎片”，看向周围那无数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可能性种子”，又看向身旁的谢无妄，以及那面濒临破碎的石镜。
选择，再次摆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