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边伯贤(1/2)
练习室的挂钟指向夜里十点,边伯贤却没像往常一样停手。手指在琴键上反复摩挲新谱的过渡段,连指腹微微发痛都没察觉。身旁的咖啡换了三杯,凉掉的残渣在杯底积成深色的云,映着他眼底若有若无的疲惫。
姜涩琪抱着中提琴进来时,正撞见他对着琴谱发呆。“又在抠这段过渡?”她把热牛奶放在琴架上,“金亨锡老师说这段已经很完美了,你别太较劲。”边伯贤却轻轻摇头,指尖敲了敲谱面:“总觉得少了点……文彬以前说的‘呼吸感’,像人说话时的停顿,能让旋律活起来。”
话音未落,练习室的门被推开。车银优抱着文彬妹妹寄来的口琴,崔始源攥着擦得锃亮的铃鼓,朴灿烈的吉他弦上还沾着试奏的余温。“刚好,”边伯贤扯起嘴角笑,“我们试试把口琴加进这段过渡。”
口琴的音色清透,刚吹出第一个音符,铃鼓的轻响就恰到好处地叠上来。边伯贤的钢琴跟着放缓,给两种音色留出呼吸的缝隙,像老友围坐时的轻声交谈。朴灿烈突然用吉他模拟出类似风铃的音效,姜涩琪的中提琴顺势补上一抹温柔的底色——原本略显紧绷的过渡段,瞬间有了流淌的生命力。
“就是这个感觉!”边伯贤猛地按下琴键终止符,眼底终于有了光亮,“文彬以前教我写旋律时说过,‘好音乐要像流水,自己会找缝隙生长’,刚才口琴和铃鼓的呼应,不就是这样?”他拿起笔在谱面飞速标注,琴谱上的音符突然变得灵动,像被注入了呼吸。
试奏结束已是深夜,车银优抱着口琴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伯贤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刚才弹琴时,我听出两段旋律不一样……”边伯贤的手猛地一抖,琴谱上的墨迹洇开一小片。他沉默着把咖啡杯转了个圈,杯底的凉意在掌心蔓延:“其实……文彬去世后,我总怕自己记不清他教我的东西,每次写新曲,都要反复确认是不是‘走了样’。”
崔始源突然把铃鼓轻轻放在琴键上,金属片碰撞的脆响打散了沉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奏《琴语》吗?你把钢琴弹得像在哭,文彬却笑着说‘伯贤的琴键会讲故事’。现在你写的旋律里,有我们所有人的影子,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传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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