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永宁寺古井：污染源归墟（2/2）
河间王府的令牌！司马颙的信物！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瞬间在谢昭（张泓）因痛苦和污染而濒临混乱的脑海中成型！
社会学洞悉本质：司马颙是伪造密诏污染的傀儡！他的令牌，本身就沾染了污染源的气息，在这被污染笼罩的永宁寺，或许……可以成为一张特殊的“通行证”？或者说，一把开启混乱的钥匙？
物理学计算概率：利用令牌的污染同源气息，干扰甚至短暂控制外围的僧尸和伥鬼？制造混乱，利用混乱冲过封锁？
或者……更直接！利用令牌作为媒介，尝试与古井深处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进行短暂接触？引导其力量，反噬封锁路径的怪物？风险极大，但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赌！用命去赌！
谢昭（张泓）眼中闪过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他猛地将锦囊里所有的金饼和玉器，朝着远处一堆残破的佛像碎片狠狠扔了过去！
哗啦！叮当！
金玉撞击石块的清脆响声，在死寂的永宁寺废墟中格外刺耳！
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
吼——！
呲——！
附近游弋的几头护法僧尸和几团飘荡的伥鬼，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它们发出嘶哑的咆哮和尖锐的呓语，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朝着声音来源扑了过去！僧尸僵硬迅捷的脚步踩碎瓦砾，伥鬼带起的阴风卷起地上的灰烬！
封锁出现了短暂的缺口！
就是现在！
谢昭（张泓）用尽残存的力量，猛地从断墙后窜出！他没有冲向古井，而是朝着与金玉落点相反的方向——一片倒塌的殿宇形成的、相对靠近古井的阴影区域冲去！他需要更近的距离！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其他未被引开的怪物的注意！几头僧尸扭动着变形的肢体，发出低吼，朝他扑来！一团离得最近的伥鬼，也如同发现了新的猎物，无声无息地朝着他飘荡而来，所过之处留下冻结的冰霜轨迹！
死亡的气息再次迫近！
谢昭（张泓）眼中毫无惧色，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绝！他高高举起了右手，紧握着那块河间王府的青铜令牌！将令牌上沾染着他自身污血和污泥的一面，正对着扑来的怪物和……古井的方向！
“河间王！司马颙！”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韵律的呼喊，“令牌在此！尔等……安敢造次？！”
这声呼喊，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在规则的层面荡开了涟漪！
嗡——！
他手中的河间王府令牌，在感应到他沾染污秽的鲜血、听到“司马颙”之名、并被高举示意的瞬间，猛地亮起一层极其黯淡、却异常纯粹的暗红色光芒！这光芒中，清晰地透出与古井深处那庞大污染聚合体同源的、属于伪造密诏的规则气息！
扑向他的那几头护法僧尸，动作猛地一僵！它们身上暗红色的规则纹路疯狂闪烁，似乎接收到了混乱的指令。令牌上的气息让它们感到“同源”的亲近，但谢昭本身的生命气息又是“异类”。它们的动作变得极其矛盾而滑稽，如同生锈的机器，在原地抽搐、摇摆，攻击的意图被强烈的“识别混乱”所干扰！
那团飘来的伥鬼，更是如同遇到了克星！暗红色的令牌光芒虽然微弱，却如同灼热的烙铁，让这由纯粹怨念构成的灵体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猛地向后飘退，烟雾般的身躯剧烈波动，似乎极其畏惧那令牌上蕴含的、更高阶的污染源意志！
成功了！令牌果然有效！如同黑暗中的护身符，暂时干扰了这些低阶的污染衍生物！
但谢昭（张泓）丝毫不敢停留！他知道这干扰极其短暂，而且古井深处那庞大的意志，似乎被这小小的令牌和呼喊惊动了！
咕噜噜……咕噜噜……
古井深处，传来如同沸水翻腾般的粘稠声响！井口上方翻滚的暗紫色雾气骤然加剧！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带着审视和贪婪的意志，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扫过整个后庭，最后……锁定在谢昭和他高举的令牌之上！
被发现了！
谢昭（张泓）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凝视，仿佛被深渊巨兽盯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冻结！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污染……源头……傀儡之令……在此！” 他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巨大压迫和恐惧，对着古井的方向，再次发出嘶吼！同时，将全身残存的、源自二十五世纪灵魂的、对国运的守护意志和对这污秽规则的极致厌恶，如同燃料般，疯狂地注入手中的令牌！
轰——！
仿佛一滴冷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又像一个微弱的信号，点燃了沉寂的火山！
古井深处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在清晰感知到令牌上属于司马颙（傀儡）的烙印、以及谢昭注入的那股微弱却极其“刺眼”（因其纯粹的守护意志与污染格格不入）的灵魂波动后，瞬间被激怒了！
它感受到了“傀儡”烙印的呼唤，但更感受到了那“异类”意志的挑衅和“亵渎”！它要将这敢于惊扰它、还带着令它厌恶气息的蝼蚁，连同那小小的令牌一起，彻底吞噬、同化！
井口喷涌的暗紫色雾气瞬间化作一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痛苦扭曲面孔组成的鬼爪！带着冻结灵魂的阴寒和无尽的怨毒，朝着谢昭（张泓）和他手中的令牌，狠狠抓来！所过之处，空间都仿佛被冻结、被污染！那些靠近的护法僧尸和伥鬼，在这无差别的恐怖威压下，如同被飓风扫过的落叶，瞬间被碾碎、吞噬、同化为鬼爪的一部分！
真正的灭顶之灾！来自污染源本体的愤怒一击！
谢昭（张泓）看着那遮天蔽日抓来的怨念鬼爪，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计划得逞的疯狂和……解脱！
就是现在！
在鬼爪即将把他和令牌一起攥入掌心的前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将紧握在右手的、那块来自王德禄锦囊的河间王府令牌——这沾染了伪造密诏污染气息、此刻又被他注入了守护意志作为“诱饵”和“亵渎源”的青铜令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近在咫尺的古井井口，狠狠投掷了过去！
目标，正是那翻滚着粘稠暗紫色雾气的井口中心！
令牌化作一道黯淡的红光，如同扑火的飞蛾，精准地没入了那如同墨汁般翻涌的井口雾气之中！
下一秒！
那由无数怨念面孔组成的恐怖鬼爪，猛地改变了方向！带着更加狂暴、更加贪婪的呼啸，紧随令牌之后，狠狠抓向古井井口！它要抓住那个带着“傀儡”烙印又充满“异类”气息的“亵渎之物”，将其彻底拖入井中，碾碎、消化！
轰隆——！！！
鬼爪狠狠抓入了井口！并非抓住令牌，而是直接与古井深处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发生了最直接的、最激烈的碰撞！
如同火星撞入了炸药桶！
整个永宁寺后庭的空间猛地一震！地面如同波浪般剧烈起伏！残存的殿宇废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簌簌落下大片的瓦砾尘土！
古井深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无声的规则轰鸣！
暗紫色的污染雾气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沸水，疯狂地炸开、喷涌！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在雾气中浮现、哀嚎、破碎！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发出了愤怒、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咆哮！它的一部分力量（凝聚的鬼爪）与它自身核心（古井污染源）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和湮灭！
这是规则层面的自我吞噬！是污染源被自身力量反噬的混乱！
滋啦啦——！
以古井为中心，空气中那些原本稳定存在的、代表着各种死亡陷阱和扭曲规则的暗红、惨绿、暗灰线条，如同被投入滚油的积雪，开始剧烈地扭曲、崩解、断裂！整个永宁寺区域的规则力场，因为这核心污染源的自噬冲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动荡！
那些未被鬼爪波及的护法僧尸和伥鬼，在这突如其来的规则混乱风暴中，如同失去了控制的提线木偶，动作变得癫狂而毫无章法，甚至开始互相攻击、撕咬、吞噬！凄厉的嘶吼和混乱的能量碰撞声响彻废墟！
机会！唯一的机会！
谢昭（张泓）在令牌脱手的瞬间，就借助那巨大的反作用力，以及鬼爪抓向井口带起的阴风，身体如同没有重量的落叶，猛地向后翻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鬼爪抓握的中心区域！饶是如此，那鬼爪擦身而过时带起的阴寒怨念风暴，依旧让他如坠冰窟，灵魂仿佛要被冻结，左臂和左腿瞬间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刺骨的寒意深入骨髓！
他重重摔在冰冷的、布满碎石的地面上，身体因为极致的寒冷和剧痛而剧烈颤抖，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仅存的左眼，却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盯着那陷入自噬混乱的古井！
就是现在！污染源被短暂牵制！规则力场混乱！通往井口的路径虽然依旧危险重重，但已不再是必死之局！
“华夏……国运……” 谢昭（张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他挣扎着，用还能动的右手和左腿膝盖，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无视那些在混乱中互相撕咬、无暇他顾的怪物，无视空气中崩裂飞溅的规则能量碎片，朝着那翻滚沸腾的古井井口，一点一点地、极其艰难地爬去！
每前进一寸，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跋涉！混乱的规则能量碎片如同无形的刀刃，切割着他的身体，留下细密的血痕。刺骨的阴寒不断侵蚀着他的意识。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靠近！将伪造的密诏投入归墟！
终于！他爬到了井口边缘！
那翻滚喷涌的暗紫色雾气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和怨念冲击，扑面而来！井口边缘的青石冰冷刺骨，上面刻着的梵文符咒在污染源的自噬冲击下闪烁着不稳定的血光。井口下方，是无尽的黑暗和粘稠翻滚的暗紫色“井水”，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仿佛能溶解一切的污秽气息！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正在井底深处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与自身混乱的力量激烈对抗！
谢昭（张泓）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里掏出了那份在暖阁偏殿拿到的、由人皮制成、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伪造惠帝密诏！
密诏入手冰凉滑腻，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活物在皮下游动。上面用污血书写的文字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红光。它似乎感应到了古井深处那同源的庞大污染源，发出兴奋的嗡鸣，红光骤然炽盛！
“滚……下去吧！” 谢昭（张泓）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厌恶和决绝，用尽最后的意志，将手中这份代表着八王倾轧、规则扭曲源头的污秽之物，狠狠投入了那翻滚着暗紫色雾气的古井深处！
噗通！
一声轻微的落水声，在古井自噬的轰鸣声中几乎微不可闻。
但就在密诏没入那粘稠暗紫色“井水”的瞬间——
轰——！！！！
整个古井，如同被点燃的超级火药桶，爆发了！
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恐怖的暗紫色光柱，混合着无数扭曲痛苦到极致的怨灵面孔，从井口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了永宁寺上方浓重的黑暗天幕！整个洛阳规则迷宫都在这一刻剧烈震动！所有区域的规则线条疯狂闪烁、扭曲、崩解！
井底深处，那庞大的污染聚合体意志，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混合着极致痛苦和……一丝诡异满足感的咆哮！伪造密诏的投入，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加入了最后一点火星！它既是同源的力量补充，更是点燃这口“油锅”的引信！污染源开始了彻底的、无法逆转的……自我湮灭！
以永宁寺古井为中心，一圈肉眼可见的、由纯粹湮灭能量构成的暗紫色冲击波，如同死亡的光环，朝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
谢昭（张泓）首当其冲！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就被那狂暴的湮灭冲击波狠狠扫中！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抛飞！
噗！
一大口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鲜血狂喷而出！意识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剧痛彻底吞噬！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看到，自己喷出的那口鲜血，在湮灭能量的冲击下，并未消散，反而诡异地化作几点微弱的、带着淡金色光晕的血珠，融入了自己几乎破碎的眉心……
紧接着，无边的黑暗将他彻底吞没。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
北美大陆，芝加哥城。
曾经繁华的钢铁森林，此刻已沦为半座废墟。不久前北美天选者杰克逊（绑定罗马）在规则时空中首次死亡引发的剧烈“地动”和“星陨”，摧毁了城市的核心区域。巨大的裂缝如同丑陋的伤疤贯穿大地，摩天大楼如同被巨人踩碎的积木般倒塌，燃烧的火焰和滚滚浓烟笼罩着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绝望的哭喊。
城市残存的应急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巨大的屏幕上，代表着北美国运的光柱，在杰克逊死亡后，已经黯淡了接近三分之一，并且还在极其缓慢地、却无可挽回地流逝着。下方标注的复活次数：2\/3。
“上帝啊……他失败了……罗马军团……竟然也会败……” 一个头发花白的将军瘫坐在椅子上，失神地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沉的恐惧。屏幕上，杰克逊死亡前最后传回的模糊画面——罗马军团方阵在某种无形的规则力量下如同沙堡般崩溃——还在反复播放。
“快！启动所有备用能源！维持生命维持系统！杰克逊的意识必须保住！他还有两次机会！” 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对着通讯器嘶吼，额头青筋暴跳。
“报告！东海岸纽约、波士顿再次监测到强烈地壳异常波动！能量读数……正在急速攀升！！”
“西雅图报告！太空监测站捕捉到……有不明高能量体突破大气层！轨迹……直指北美大陆！！”
“不——！” 指挥中心内响起一片绝望的惊呼！
就在这恐慌达到的时刻——
轰隆隆隆——！！！
整个北美大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然后……猛烈摇晃！
比之前芝加哥地动强烈十倍、百倍的地震波，从大陆深处轰然爆发！从落基山脉到阿巴拉契亚山脉，从五大湖区到墨西哥湾沿岸，无数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如同狰狞的巨口，在大地上疯狂蔓延、张开！高楼大厦如同纸糊的玩具般成片倒塌！大地如同沸腾的海面般起伏、拱起、塌陷！
与此同时！
北美大陆的夜空，被彻底点亮！
不是星光，而是……毁灭的光雨！
数以千计、燃烧着炽白色尾焰的巨大陨石，撕裂厚重阴沉的云层，如同上帝投下的惩罚之矛，带着灭世的呼啸，狠狠砸向满目疮痍的大地！每一颗陨石的坠落，都引发一场小型的核爆！冲天的火柱连接天地！狂暴的冲击波横扫一切！城市在火海中哀嚎，森林在燃烧中化为灰烬，河流被瞬间蒸发！
地动山摇！星陨如雨！
整个北美大陆，仿佛在这一刻，被拖入了地狱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