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石药焚心·理智枷锁（2/2）
【用户】：“我们这边快顶不住了！那个吃药变傀儡的还在诱惑别人！”
【用户】：“这假规则太毒了！专门找受伤和心态崩的人下手！”
【用户】：“谢昭好像没受影响？他怎么扛住的？”
【用户】：“必须忍住啊！吃了药就变成规则的一部分了！那就完了！”
【用户（历史考据党）】：“五石散…魏晋名士风度背后的残酷真相…竟然被规则扭曲成了这样…真是莫大的讽刺！”
刑场上的情况正在急速恶化。
继第一个“药奴”出现后，又有两个意志不坚、受伤颇重的人没能抵挡住诱惑——或是捡起地上不知何时出现的“药散”，或是接受了他人的“馈赠”（实则是规则力场的污染扩散）——吞下了那致命的“五石散”。
很快，他们也经历了短暂的极乐亢奋，随后迅速变得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呼吸精准而机械化，加入了散播虚假规则的行列。
“服药…得大自在…”
“仙药…抗拒徒增痛苦…”
“融入…方能超脱…”
冰冷的、充满诱惑的低语在人群中此起彼伏，与台上嵇康那愈发悲怆激昂的琴音形成诡异而恐怖的二重奏。
越来越多濒临崩溃的人眼神动摇起来，目光在绝望的痛苦和那看似美好的“解脱”之间摇摆。
谢昭感到压力骤增。那诱惑的意念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专门针对他灵魂的伤势和肉体的痛苦进行诱导。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怀中那枚来自第八卷寒门组织的三角符纸，正在微微发烫，似乎对这股诱惑之力产生着本能的排斥。
不能这样下去！必须做点什么！
社会学模型急速运转，分析着这些“药奴”的行为模式。他们散播假规则，优先 挑选那些心神失守、身体受伤者…这像是在…清理不合格品，同时扩大污染范围？
而台上嵇康的演奏…
谢昭猛地将注意力再次投向嵇康。
他敏锐地注意到，在那几个“药奴”彻底成型并开始活动后，嵇康的琴音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滞涩？
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很快又被那磅礴的悲怆与决绝所淹没，但谢昭捕捉到了！那绝非技艺不精，更像是一种…情绪上的波动？是痛心？是无奈？是对这被规则扭曲的场面的某种…抗拒？
嵇康本人，似乎也并不完全认同这“服药化解”的规则？难道这假规则并非源自他，而是纯粹来自司马昭（规则化身）的意志体现？嵇康的《广陵散》，本身也是在对抗着这一切？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谢昭的脑海！
如果真是这样…
就在他心念急转之际，异变再起！
那个最先服药的汉子“药奴”，僵硬地转动着脖颈，那双空洞的眼睛，竟然缓缓地、精准地…锁定在了谢昭身上！
显然，谢昭之前吐血受伤的状态，以及他始终顽强抵抗、未被诱惑的表现，让他成为了规则力场优先需要“处理”的目标之一！
那“药奴”脸上挂着标准的诡异微笑，一步一顿地、机械地向着谢昭的方向挪动过来。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躲避瘟疫般惊恐退开。
“服药…可暂缓规则侵蚀…得大自在…”
冰冷的诱惑低语，如同跗骨之蛆，直接钻进谢昭的脑海，浓度远超之前！
同时，台上嵇康的琴音似乎也被无形地调控，变得更加具有煽动性和迷惑性，试图配合着瓦解谢昭的心防！
内外夹击！
谢昭瞳孔骤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他此刻状态极差，体内旧伤新痛交织，规则之瞳半废，面对这步步紧逼的“药奴”和不断加强的精神诱惑，形势危急到了极点！
硬抗？恐怕扛不住这专门针对他弱点的集中攻击！
躲避？在这拥挤混乱、规则密布的刑场，又能躲到哪里去？
难道…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芽，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浮现——
那假规则所言…服药…是否真的能…暂缓痛苦？哪怕只是片刻…
就在这心神剧烈动摇的刹那！
咻！
又是一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
这一次，并非袭向谢昭，而是从他身后某个极其隐蔽的角度射出，精准地打向了那个正在逼近的“药奴”的脚踝！
那似乎是一颗…被捏得坚硬的土块？
啪！
土块击中“药奴”脚踝的某个关节处。
那“药奴”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向前扑倒的动作被打断，诱惑的低语也随之一滞。
虽然它很快就在规则之力的作用下重新站稳，继续逼近，但这一个小小的打断，却如同一声警钟，猛地敲醒了险些迷失的谢昭！
谢昭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斩断了脑中那危险的念头！
是那个之前暗中相助的人！他又出手了！这次是在提醒他！
不能上当！绝对不能！
可是…眼前的危机并未解除！那“药奴”还在逼近！诱惑低语还在持续！
必须想办法破局！
谢昭眼神一厉，目光飞速扫过全场，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
物理学计算药奴的行动轨迹和速度…
心理学分析诱惑低语的模式漏洞…
社会学观察规则力场的整体流向和“药奴”之间的潜在联系…
有了！
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在那“药奴”即将逼近到三尺之内，空洞的眼睛几乎要贴上谢昭，口中的诱惑低语达到最强音的瞬间——
谢昭猛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小步！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并非为了调整呼吸节奏，而是运足了力气，用一种压抑着痛苦、却又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的、沙哑而渴望的语调，对着那“药奴”，以及周围所有能被听到的人，抢在对方再次开口前，高声问道：
“药在何处？！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