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知青大食堂(1/2)

这气候变得也太快了,快得让人头晕。前一天还能穿件单衣下地,结果就过了一夜,初秋的薄衣裳就跟纸糊的似的,一点儿抗寒的本事都没有了。知青们赶紧翻箱子,把压在最底下的厚棉衣、老羊皮袄都找出来,一层一层往身上裹,跟裹粽子似的,连脖子都用围巾缠得严严实实,只露俩眼睛。

没几天,一场狂风裹着能冻掉耳朵的降温就席卷了整个草原。那风刮得叫一个凄厉,白天刮,晚上也刮,就没停过。刘忠华在帐篷里听着风声,跟鬼哭似的,帐篷布被刮得“簌簌” 响,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掀飞。好不容易等风稍微小了点,他鼓足勇气,裹紧棉袄钻了出去,结果刚一露头,一股寒气就跟刀子似的扎了过来,那是他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冷,直接往骨头缝里钻。

空气冷得像凝固的冰晶,吸一口进肺里,都带着刺痛的寒意,气管好像要被冻裂似的,又疼又痒。有人拿出温度计一看,水银柱早就缩到了最底下——零下四十七八度!这哪儿是数字啊,简直就是个能吞掉所有热量的恶魔。

风雪跟疯了似的,无数细小又锋利的雪粒,跟砂砾一样狠狠抽在脸上,疼得人直咧嘴。刘忠华把围脖拉到最高,可鼻尖、额角、眼睑这些没护住的地方,皮肤一暴露在外面,就跟被无数根针扎似的,疼得钻心。他戴的棉手套看着厚实,可在这低温下根本不管用,寒气跟长了脚似的,顺着手套缝往里钻,没一会儿,双手就麻了,啥感觉都没有,接着就是一阵深入骨髓的疼,好像有无数只冰冷的小蚂蚁,在啃他的指骨和神经,疼得他直跺脚。

最让人害怕的,还是去户外那间用木板和秸秆搭的简易茅房。本来就冷得不行,一蹲下,暴露在外的皮肤才几秒钟,就跟被冻住了似的,麻得没知觉,好像那部分身子不是自己的了,只剩下冰冷彻骨的麻木。刘忠华蹲在那儿,心里直犯嘀咕:这哪是秋末冬初啊,分明是寒冬的魔王一脚踹碎了秋天的大门,直接跑出来逞威风了!

这时候,他就特别想念十月初的天津。那时候的津门,正是最好的时节,树叶有的黄有的红,层林尽染,天高气爽。海河两岸的树,街心公园里的草,还有远处的华北平原,都被染成了耀眼的金黄和浓烈的火红,跟一幅暖暖的油画似的。可在呼伦贝尔,那温柔的秋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抹掉了,季节的调色盘上只剩下白和灰,冷得让人发怵,连个过渡都没有,直接就掉进了寒冬的深渊。

在草原上折腾的,不只是这要命的严寒,还有那让人听着就胆寒的风。这风一刮就是好几天好几夜,一点儿要停的意思都没有。那风声也不是普通的“呼呼”响,而是一种低沉的、呜呜的、能穿透衣服的悲鸣,好像大地在疼得呻吟。风钻进耳朵里,顺着后脖颈往上爬,让人头皮一阵一阵发麻,连脊梁骨都觉得冷飕飕的。

东北来的知青们提起这风,都带着敬畏,叫它 “大烟炮儿”;新疆来的同伴看得明白,说这风裹着雪,就叫“风吹雪”;当地的老社员们,给它起了个更接地气也更显厉害的名字——“白毛风”。为啥叫这名儿?因为这风一刮起来,能把地上的积雪卷起来,碎成无数细小又坚硬的雪粒子,再裹着这些雪粒子,跟疯了似的横扫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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