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战场侧击，鸳鸯阵初显锋芒（1/2）

硝烟与血腥气尚未在高地上空完全散去，龙焰军团已然如同舔舐完伤口的恶狼，再次启程，将满地狼藉与焦黑的兽人尸骸甩在身后。时间，是此刻最奢侈的消耗品。每一刻的耽搁，都可能意味着后方家园多一分危险，意味着教廷大军更近一步。

随着不断深入，荒原的景象愈发诡谲。暗红色的土壤仿佛在脚下燃烧，空气中硫磺与某种腐败气息混合，令人作呕。巨大的黑色怪石嶙峋分布，形态狰狞，如同沉默的远古巨兽骸骨。地面温度明显升高，偶尔能看到一些地缝中汩汩冒出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浑浊气泡，甚至有些地方，暗红色的岩浆如同血管般在地表裂隙中缓缓流淌，将周遭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起来。

“好一处绝地。”杨戬天眼扫过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此地煞气、火毒、死气交织，长期滞留，恐侵蚀肉身与神魂。普通士卒，若无特殊防护，难以久持。”

哪吒也感受到了环境中那股无处不在的恶意，点了点头：“确实不是久留之地。必须尽快找到兽人主力，或者……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部落聚居点，速战速决！”

他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用湿布捂住口鼻，尽量减少深呼吸，并将一批备用的、掺入了少量清心草粉末的饮水优先分配给前哨和体质稍弱者。虽然效果有限，但也能稍作缓解。

行军速度并未因环境的恶劣而减缓，反而因为那股迫在眉睫的危机感而愈发迅疾。斥候的活动范围被进一步压缩，以防在这复杂地形中遭遇不测或迷失。

又前行了约莫半日，根据溃兵痕迹与杨戬天眼指引，军团逐渐靠近了一片由无数巨大、黝黑、如同蜂窝般的岩山组成的区域。这些岩山彼此相连，形成了一片占地极广、通道错综复杂的天然迷宫。空气中，那股属于兽人的、混合着汗臭与血腥的体味，明显浓重了许多。

“应该就是这里了。”哪吒勒住战马，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那片如同怪兽巢穴般的岩山群，“兽人的气味很新鲜，而且……数量不少。看来，这里不仅是他们的一个阻击点，更可能是一个重要的前哨站，或者某个部落的藏身之地。”

杨戬额间竖痕金光流转，仔细感知片刻，道：“岩山内部，能量反应杂乱而密集，确有大量生灵聚集。其核心处，有一股颇为不弱的气血，堪比人族天空骑士巅峰，应是此地首领。此外……山体内部，似乎还隐藏着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哪吒挑眉。

“似有微弱的金石波动，与此地火煞之气结合，难以精确感知，但本质不低。”杨戬道。

金石波动？哪吒心中一动，莫非与“庚金神石”有关？即便不是，能在此等环境下存在的金石，也绝非寻常之物！

“看来，这一趟是非打不可了。”哪吒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随即又被冷静取代。这片岩山区域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强攻，即便能胜，也必然损失惨重，耗时良久。

他略一沉吟，召来几名千夫长与纳尔森（此次远征，纳尔森被任命为前军统制）。

“此地地形复杂，强攻不利。我意，分兵！”哪吒在地面上以真气勾勒出粗略的岩山地形，“纳尔森，你率五百骑兵，多带旌旗，绕至岩山西侧，大张旗鼓，佯装主力，吸引敌人注意力！”

“第一、第二步兵营，由我亲自率领，从东侧这条相对狭窄的通道秘密潜入，直插其腹地！”

“其余部队，由杨戬将军坐镇，扼守南面出口，防止敌人逃窜，并随时准备接应！”

“此战关键，在于一个‘快’字！纳尔森，你的佯攻要做得像，要让他们以为主力在西面！我这边潜入要悄无声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旦中心开花，杨戬将军便率军压上，三面合围，务必全歼此处之敌！”

分兵诱敌，中心开花，三面合围！这是一招险棋，但对眼下的局势而言，却是最能节省时间与兵力的策略！

众将领凛然遵命。纳尔森立刻点齐五百骑兵，带上所有备用旗帜，人衔枚，马裹蹄，悄无声息地向西面迂回而去。

哪吒则亲自挑选了八百名最精锐、最擅长山地与巷战的步兵。这些士兵并未穿戴沉重的全身甲，而是轻便的镶铁皮甲，手持盾牌、长枪、腰刀，背负强弩，眼神锐利，动作矫健。他们，将是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

“兄弟们，”哪吒看着这八百锐卒，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此战，不同于平原对冲，我们要在敌人的巢穴里作战！地形复杂，视野受限，考验的是小队的配合与个人的勇武！还记得平日里操练的‘鸳鸯阵’吗？”

“记得！”八百锐卒低声应和，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由杨戬大人亲自指点、统帅大力推行的“三才阵”、“鸳鸯阵”，他们早已演练了千百遍！

“好！便以此战，检验我等平日苦功！随我——杀敌！”

哪吒一挥手，率先向着东侧那条隐蔽的通道潜行而去。八百锐卒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紧随其后，迅速消失在嶙峋的怪石阴影之中。

杨戬则率主力在南面出口处悄然布防，偃旗息鼓，静待时机。

约莫一炷香后，岩山西侧骤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与号角声！纳尔森率领的五百骑兵，高举着远超实际兵力的旌旗，如同真正的军团主力一般，对着西面的岩山入口发起了猛烈的佯攻！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岩山，骑兵来回奔驰，扬起漫天尘土，声势浩大！

岩山内的兽人果然被吸引！大量的兽人战士嚎叫着向西面入口涌去，准备依托有利地形，阻击“人类主力”。就连那股属于天空骑士巅峰的强大气血，也明显向着西面移动了几分。

就在西面打得热火朝天之际，哪吒率领的八百锐卒，已然如同滑溜的泥鳅，沿着东侧那条被兽人忽略的、布满碎石的狭窄通道，悄然摸进了岩山腹地！

通道内部，光线昏暗，怪石嶙峋，仅容两三人并行。空气中弥漫着兽人特有的体臭与粪便的骚味。很快，他们便遇到了第一波巡逻的兽人小队，约莫十余人。

“鸳鸯阵，散！”哪吒低喝一声。

最前方的士兵立刻行动！两名盾手一左一右，迅速前突，沉重的包铁木盾“嘭”地一声并拢，如同移动的小型堡垒，挡住了兽人小队可能的冲击和投掷武器！紧随其后的四名长枪手，手中特制的、比寻常长枪更显轻盈坚韧的长枪，如同毒蛇出洞，从盾牌之间的缝隙猛地刺出！枪尖寒光点点，直取兽人咽喉、心窝等要害！

那队兽人巡逻兵显然没料到会在自家巢穴深处遭遇如此诡异的攻击，仓促间举起武器格挡，但鸳鸯阵的配合妙到毫巅！长枪并非直刺，而是带着细微的旋转与抖动，轻易荡开兽人简陋的战斧和砍刀，精准地刺入他们的身体！与此同时，位于阵型侧翼的两名刀手（兼弓弩手）也已拔出腰刀，警惕地防范着侧翼，并随时准备以强弩点杀漏网之鱼或远处的敌人！

“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接连响起！不过几个呼吸间，那十余人的兽人巡逻小队，甚至连像样的警报都没能发出，便被这小小的鸳鸯阵如同砍瓜切菜般屠戮殆尽！整个过程干净利落，配合无间，几乎没发出太大的声响！

“漂亮！”哪吒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这鸳鸯阵在小规模、复杂地形的接战中，威力果然非凡！

“继续前进！保持阵型！遇小股敌人，速战速决！遇大队，则避其锋芒，寻隙而击！”

八百锐卒士气大振，信心倍增！他们以鸳鸯阵为基本单位，如同水银泻地般，在错综复杂的岩山通道中快速穿行，遇到小股兽人便以雷霆之势歼灭，遇到大队则凭借对地形的快速适应和灵活阵型变换，巧妙地绕行或寻找有利地形进行突袭！

他们专挑那些看似重要的通道、储存物资的洞穴、甚至疑似首领居住的较大洞窟进行突袭！一时间，岩山腹地各处都响起了短暂的兵刃交击声与兽人临死的惨嚎，混乱由内而外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