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三重防线外的暗涌(1/2)

牧野狼啸:三重防线外的暗涌

雨幕收尽的草原格外清亮,晨雾像揉碎的牛乳漫过青黄相间的草甸,沾在萧凡肩头的水珠顺着藏蓝色外套下摆滑落,砸在泛着潮润的泥土里,晕开细小的湿痕。他握着卷尺蹲在围栏边,指尖划过新钉上去的防腐木板,指腹能摸到木头纹理里未干的潮气,耳边是羊群细碎的咀嚼声,混着风蹄低沉的喘息,格外安稳。

没人能想到,这位指尖沾着草屑、掌心磨出薄茧的牧场主,早年在实验室里摆弄的是精密仪器,笔下演算的是复杂数据。那时他在城里的科研所做生态研究,实验室的白大褂永远一尘不染,显微镜下的细胞结构清晰分明,直到父母年迈需要照料,他才带着满心对草原的眷恋回到故土,从握试管的手换成握牧鞭,从盯数据的眼改成盯羊群,一晃便是五年。这五年里,他褪去了科研人的清冷,多了几分牧民的沉稳,却依旧改不掉凡事琢磨透彻的习惯——就像上次狼群突袭后,他没只靠老法子驱狼,反倒结合草原生态特点,琢磨出气味、视觉、声音三重防护,连木板埋入地下的深度,都精准算过野狼啃咬的力度范围。

“爸,这边的纱布袋歪了,我和姐正往下挪呢。”萧汀的声音从围栏另一头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他穿着灰色运动服,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正踮着脚够围栏上悬挂的纱布袋,袋子里装着晒干的艾草和硫磺,是老陈说的驱狼偏方,气味辛辣,能驱散野狼靠近。

旁边的叶澜抬手扶住晃动的木板,指尖纤细却稳,她扎着高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眼神专注地盯着纱布袋的位置:“挪到离地面三十厘米刚好,上次爸说野狼跳跃时前爪容易碰到这个高度,气味散得更均匀。”她和萧汀是龙凤胎,今年刚满六岁,却比同龄孩子懂事得多,不仅记牢了萧凡说的防护细节,还能举一反三——上次画猛兽木板时,叶澜特意在老虎眼睛处涂了荧光漆,说夜间能反射月光,威慑力更强,萧汀则在木板背面钉了细铁丝,加固时能更牢地绑在围栏上,俩孩子的智商远超常人,总能帮上不少忙。

萧凡抬头朝俩孩子笑了笑,刚要开口叮嘱小心,怀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动,是刚满一岁的萧予安醒了,小手攥着他的衣襟,咿咿呀呀地哼唧着。他连忙调整姿势,让女儿靠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草坪,萧予宁正坐在铺好的软垫上,抓着一个毛绒玩具啃咬,叶之澜蹲在旁边陪着,指尖温柔地拂去女儿嘴角的口水。

叶之澜穿着浅粉色针织衫,下身搭着卡其色长裤,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是萧凡的妻子,也是草原上少见的外乡人,当年跟着萧凡回到草原,从一开始怕羊粪味、怕夜里的狼嗥,到如今能熟练照料羊群、缝补牧场的破损衣物,甚至萧凡琢磨防护设施时,她还能帮忙测算材料用量,把家里和牧场打理得井井有条。此刻她抬头看向萧凡,眼里含着笑意:“予安醒啦?等会儿我把粥热好,你巡查完过来吃。”

萧凡点头应下,目光落在草坪角落的两只猫身上。风蹄趴在围栏边,耳朵竖着,警惕地留意着远处树林的动静,它是只纯种牧羊犬,毛色是深棕色,去年和狼王缠斗时,后背被撕开一道长长的伤口,至今还能看到浅浅的疤痕,却依旧是牧场里最靠谱的守护者。旁边的三角正慢悠悠地挪着步子,它只有三条腿,左前腿早年被牧民的摩托车撞断,愈合后便再也站不直,只能靠着三条腿支撑身体,动作不算灵活,却格外机敏,此刻正用鼻子嗅着地面,时不时停下对着某个方向竖耳,只要有陌生动静,就会发出尖锐的猫叫预警。

雪球则蹲在围栏顶端,一身雪白的毛沾了些草屑,却依旧显得干净蓬松。它身形轻巧,动作敏捷,最喜欢待在高处了望,远处的草甸、树林,都能被它看得清清楚楚。刚才晨雾没散时,它就蹲在这儿,看到几只野兔从树林边缘跑过,立刻对着萧凡叫了两声,提醒没有异常。此刻它正低头舔着爪子,偶尔抬眼扫过羊群,眼神灵动,像个小小的哨兵。

“老萧,在家吗?”院门外传来老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萧凡起身迎过去,打开院门,看到老陈骑着电动车,脸上满是凝重,身上的外套还沾着尘土,像是刚从别处赶来。

“陈叔,怎么了?这么着急。”萧凡侧身让老陈进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布袋,里面装着些新鲜的蔬菜,是老陈自家种的,常拿来给孩子们吃。

老陈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喝了口叶之澜递来的热水,才沉声道:“昨晚西边老李家用牧场遭狼群偷袭了,丢了三只小羊,不是被吃掉的,是被咬伤后跑丢的,找了一早上才找回来两只,另一只估计是活不成了。”

萧凡眉头一皱,心里沉了沉。上次狼群突袭他家牧场,被风蹄和三重防护阻拦,没占到便宜,本以为会安分些,没想到竟去偷袭了别家,而且看情况,不像是单纯为了觅食,更像是故意骚扰报复——野狼虽凶,却大多为了生存捕猎,极少会咬伤牲畜却不带走,显然是记恨上次被驱赶,故意找机会捣乱。

“老李家用的还是老法子驱狼,就围了圈铁丝网,夜里没留人值守,才让狼群钻了空子。”老陈叹了口气,“我刚才去看过,铁丝网被啃坏了一截,地上还有不少狼爪印,数量比上次去你家的还多,估计是把附近的野狼都聚到一块儿了,怕是没那么容易安分。”

萧凡低头看着怀里的萧予安,女儿不知何时又睡着了,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睫毛长长的,格外可爱。他心里涌上一股坚定,不管是为了自家的羊群和孩子,还是为了周边的牧民,都得把防护做得更扎实,不能让狼群再肆意捣乱。旁边的风蹄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对着院门外的方向低声狂吠,耳朵贴在脑袋上,眼神凶狠,三角也停下了脚步,蹲在石凳旁,毛发微微竖起,对着老陈来时的方向哈气,雪球则从围栏上跳下来,跑到萧凡脚边,蹭着他的裤腿,发出急促的叫声。

叶之澜也皱起了眉,伸手把萧予宁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么说,狼群是故意报复?那咱们家的防护,会不会不够用?”上次的三重防护虽拦住了狼群,但这次狼群数量增多,还学会了针对性偷袭,怕是得再升级才行。

萧汀和叶澜也凑了过来,俩孩子脸上没了刚才的轻松,萧汀攥着拳头:“爸,咱们再加点防护吧,我和姐还能帮忙,上次画的猛兽木板,还能再画几块,多钉些在围栏上。”

叶澜也点头:“我可以在木板上多涂些荧光漆,夜里更亮,还能把纱布袋里的艾草换得勤些,气味更浓,说不定能更管用。”

萧凡摸了摸俩孩子的头,心里暖暖的,俩孩子虽小,却格外懂事,总能在关键时刻帮上忙。他沉吟片刻,结合刚才老陈说的情况,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防护升级思路:“光加木板和纱布袋不够,狼群能啃坏铁丝网,说明普通的防护根本拦不住,得从根基上加固,还要加些陷阱辅助,另外,光靠咱们一家也不行,得联合周边的牧民,一起设防,才能守住。”

老陈点头附和:“你说得对,单打独斗肯定不行,要是狼群逐个偷袭,咱们根本顾不过来。我回头去联络周边的牧民,大家凑在一起商量商量,要么一起升级防护,要么夜里轮流值守,互相照应着,总能多些保障。”

“那就麻烦陈叔了,联络好牧民后,咱们找个时间聚在一起细说。”萧凡道,“我这边先把自家的防护升级了,等方案定下来,再帮着别家一起弄。”

说完,萧凡抱着萧予安走进屋里,把女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转身出来,和叶之澜、萧汀、叶澜一起,查看围栏的损坏情况。上次的三重防护,木板埋入地下五十厘米,上面钉着猛兽木板,悬挂着纱布袋,围栏内侧还挂着些铁皮桶,风吹过时会发出响声,起到声音预警的作用。但这次狼群能啃坏老李的铁丝网,说明它们的咬合力远超预期,自家的木板虽厚,却也怕被长时间啃咬,而且铁皮桶是用尼龙绳挂着的,要是被狼群撞击拉扯,很容易断裂,纱布袋挂在外侧,也容易被野狼扒拉下来,这些都是隐患,得一一解决。

“首先,围栏底部得加层铁丝网,”萧凡蹲在围栏边,指着地下的木板,“木板虽然能挡一阵,但野狼要是一直啃,迟早会啃坏,加层铁丝网埋在木板外侧,深度和木板一样,都是五十厘米,能挡住野狼啃咬根基,而且铁丝网更结实,不容易被破坏。”

“然后是铁皮桶,”叶之澜指着悬挂在围栏上的铁皮桶,“尼龙绳不结实,要是被狼群撞击,很容易断,换成粗点的钢丝绳,再用卡扣固定在围栏上,应该就不容易坏了,而且可以多挂几个,分布得均匀些,夜里有动静,声音能传得更远。”

萧汀也跟着提议:“爸,咱们可以在围栏外侧挖些浅沟,铺些树枝盖住,沟底放些带刺的灌木,野狼要是踩上去,肯定会疼,就不敢靠近了,而且不伤人,只是阻拦它们,也不会违背生态保护的原则。”他记得萧凡以前跟他说过,野狼是草原生态的一部分,不能随意猎杀,只能驱赶,所以提议的陷阱也只是起到阻拦作用,不会伤害野狼。

叶澜也补充道:“纱布袋挂在外侧容易被扒拉,咱们可以挂在围栏内侧,再用铁丝固定住,既能散发出气味,又不容易被野狼碰到,还能多装些艾草和硫磺,换得勤些,保持气味浓郁。”

萧凡赞许地点点头,俩孩子的提议很靠谱,刚好弥补了之前防护的漏洞:“就按你们说的来,挖浅沟、加铁丝网、换钢丝绳固定铁皮桶、把纱布袋移到内侧,另外,再多画几块猛兽木板,多钉些在围栏上,尤其是靠近树林的那一段,多些视觉威慑,效果更好。”

说干就干,萧凡去仓库里拿出铁丝网、钢丝绳、卡扣、铁锹等工具,叶之澜则去准备艾草和硫磺,打算重新装纱布袋,萧汀和叶澜则找来了画笔和木板,坐在院子里认真地画着猛兽,俩孩子画得格外用心,老虎的獠牙、狮子的鬃毛,都画得栩栩如生,叶澜还特意在眼睛处涂了厚厚的荧光漆,说夜里反射月光,能更像真的猛兽,威慑力更强。

风蹄也跟着忙活起来,叼着铁丝网卡在围栏边,时不时对着远处的树林狂吠几声,警惕地留意着动静,三角虽只有三条腿,却也没闲着,叼着小木板来回搬运,累了就趴在地上歇一会儿,然后继续帮忙,雪球则在围栏周围来回穿梭,时不时跳上围栏了望,一旦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回来提醒众人。

太阳渐渐升高,晨雾彻底散去,草原上的风也变得暖和起来,阳光洒在身上,格外舒服。萧凡拿着铁锹在围栏外侧挖浅沟,沟宽约三十厘米,深二十厘米,刚好能挡住野狼的脚步,挖好后,他又去附近的草丛里割了些带刺的灌木,铺在沟底,再盖上树枝,伪装得和周围的草地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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