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法则之海与囚笼低语（1/2）

穿越“契约井”激活的空间通道，并非想象中的瞬间传送，而是仿佛坠入了一条纯粹由流动的契约法则构成的时光河流。

四周不再是物质世界的景象，而是无穷无尽、璀璨夺目又暗藏凶险的法则具现化光流。淡金色的“约定真意”符文如游鱼般穿梭；银白色的“见证公正”锁链横贯虚空；暗红色的“欺诈背叛”条纹如毒蛇隐匿；还有无数难以名状、代表契约之道各种衍生、变种、乃至扭曲分支的色彩与形态，在这片非虚非实的法则维度中沉浮、碰撞、湮灭。

这里是“渊底之眼”的法则层面映射，是契约规则在此地大规模扭曲、堆积、具现后形成的奇异界域。寻常修士，哪怕看一眼都可能因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规则信息冲击而神魂崩溃。

叶凡、灰隼、影绰三人，此刻便被一层由“契约井”净化能量形成的淡金色护罩包裹着，如同乘坐在一艘脆弱的独木舟上，在这狂暴的法则河流中艰难前行。护罩外，无形的法则乱流不断冲击，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

“紧守心神！不要试图理解外面的所有规则，只关注我们自身的契约联系和前进方向！”叶凡沉声喝道，同时全力运转“净蚀心炎”，一层白金色的光晕从护罩内部透出，加强着防护，并主动净化、排斥那些试图渗透进来的污浊扭曲法则。

灰隼和影绰依言，各自收敛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叶凡身上散发出的稳定契约波动和前方的路径上。

越往前，法则河流越显狂暴，色彩也从最初的相对分明，逐渐变得浑浊、粘稠。代表纯净契约的淡金色与银色越来越少，而暗红、污黑、以及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仿佛所有负面契约情绪混合而成的“混沌契约灰雾”越来越多。这些污浊的法则光流如同拥有生命，不断试图缠绕、侵蚀淡金色护罩。

“我们正在穿过‘反转契源’污染最严重的法则沉积层。”叶凡面色凝重，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净蚀心炎”的消耗在加快，“都准备好，出口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但那里……可能是污染的核心区。”

话音刚落，前方的混沌灰雾突然剧烈翻滚，一道由纯粹负面契约情绪——悔恨、猜忌、强制、背叛——凝聚而成的暗灰色法则旋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前进的路径上，产生强大的吸力，要将他们连人带护罩一同吞噬！

“躲不开！硬闯！”叶凡眼中白金色火焰暴涨，左手青铜手镯光芒大盛，“权柄共鸣·驱散！”

无形的契约权柄波动向前扩散，试图将那片负面法则旋涡“驱散”或削弱。然而，这里的法则污染浓度和位阶太高，权柄共鸣的效果被大幅削弱，仅仅让漩涡的吸力停滞了一瞬，范围缩小了三成。

“心炎开路！”叶凡毫不迟疑，双手在胸前合拢，一团拳头大小、却散发着焚山煮海般恐怖净化气息的白金色“净蚀心炎”火球骤然凝聚！他将火球向前猛地推出！

轰！！！

白金色火球与暗灰色法则旋涡狠狠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而剧烈的规则层面湮灭！白金色火焰所过之处，暗灰色的负面情绪法则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净化！旋涡结构被从核心处瓦解、洞穿！

然而，叶凡也闷哼一声，脸色微微一白。这次全力催动心炎，消耗颇大。

“走！”趁旋涡被洞穿、尚未完全弥合的刹那，叶凡操控护罩，三人如同离弦之箭，从火球开辟的狭窄通道中险之又险地一穿而过！

穿过那片污浊的法则沉积层，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

他们似乎冲出了法则河流的“水面”，来到了一片相对“平静”的法则之海上空。

下方，是浩瀚无垠、缓缓旋转的暗金色契约法则海洋。但这片海洋并不纯净，海面之上，弥漫着浓郁的、不断扭曲蠕动的黑色与暗红色雾气，雾气中无数污浊的契约条纹时隐时现。海洋深处，更是能看见巨大的、如同伤疤般的暗红漩涡和灰黑沉淀带。

而在这片法则之海的中央，那景象与在观测室穹顶外看到的类似，但更加直观、更加压迫灵魂！

一根粗大得如同撑天神柱的暗金色晶体，从法则之海的中心“刺破海面”，直插上方无法窥见尽头的虚空。晶体正是那块最大的墟钥核心碎片在法则层面的显化，但此刻它表面同样被无数更加粗壮、更加邪恶的黑色契约锁链死死缠绕、勒入，锁链的另一端深深扎入下方的法则海洋和周围的雾气之中，仿佛从整个污染区域汲取着力量来禁锢、污染它。

在晶体下方，紧贴海面的位置，一个由纯粹黑色锁链和污浊条纹编织成的立体鸟笼状囚笼，半沉半浮。囚笼中央，一个散发着微弱银光的身影，比之前在观测室看到的清晰了少许，但依旧被无数细小的条纹贯穿、束缚，如同被蛛网捕获的飞蛾，只有那偶尔极其微弱的银光闪烁，证明其尚未完全被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