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2)
滴答……滴答……水珠从洞顶渗落,砸在二人身上。
通道虽容得下两人并行,但没多久衣裳就被冰凉的积水浸透,寒意刺骨。
“你对这地方很熟?”无 口发问。
“头一回来,跟传闻里差不多。”佟四喜应声。
“川岛芳子为啥对红衣神教的地道这么上心?这儿没外人,总该说实话了吧?”
“嘿嘿......惦记这地方的何止川岛少将?连你太姥爷吴功耀当年都日思夜想探红衣神教的底。
只不过他们都没赶上好时候,眼下才是最佳时机——咱们就三天工夫,等翠儿种的纯阳草压不住 老母的邪气,要是让那玩意儿重新冒芽,沙问天就该还魂了。”
“佟四喜,你们是不是把那人吹过头了?我三姥爷也不让我掺和这事,你也拦着我,莫非沙问天跟我们盗门有仇?”
地道幽深曲折,按方位推算,再走两公里上头就该是青顶子山的老道洞。
这洞名来得有趣,据传晚清时有位活神仙在此隐居行医。
有人说那老道就是阴阳玄道,也有人说是太上老君显化的分身。
“盗门和红衣教信仰本就南辕北辙,追求的自然不同。
咱们向来被称作山匪,他们自封教派,信的是 教,都是些走火入魔的。”佟四喜解释道。
无双奇道:“ 教?东北地界上没听说哪儿兴这个,有什么讲究?”
“小爷可知道白彦虎?”
这名字谁不晓得?晚清西北叛军头子, ,回名叫穆罕默德·阿尤布。
曾在甘陕一带兴风作浪,后来逃到 勾结沙俄英国,是个数典忘祖的败类。
不过此人在 倒颇有影响力。
“知道,被左宗棠剿灭的西北反贼。
怎么?难不成沙问天跟他有瓜葛?”
“岂止有瓜葛?沙问天就是白彦虎本尊!”
“扯淡!教科书明明白白写着1882年7月左宗棠灭了白彦虎,我历史课背得滚瓜烂熟。”无双当他讲笑话,“一个西北反贼,一个东北妖人,八竿子打不着。
你这 从哪个戏班子听来的?”
“小爷既然读过书,该注意到书上写的是而非,这两者天差地别。
其实左宗棠根本没逮住白彦虎,那厮从 绕道蒙古,投奔沙俄后改头换面,带着满腔仇恨从东北卷土重来,在吉林扎了根。”
“有意思。
故事编得圆,听着像那么回事。
那他图什么?就不怕朝廷秋后算账?”
佟四喜冷笑道:那时大清早是空架子了,见证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各省军阀割据,货币都五花八门,谁还管个过气反贼?
白彦虎重返东北的真实意图连佟四喜也捉摸不透,但他确信一点——这位化名沙问天的男人,实则是沙俄染指东北的马前卒。
彼时民智未开,他借着布施钱粮的名义广收信徒,短短时日便聚集数千教众。
这些狂热的红衣神教信徒渗透在各行各业,甚至盘踞官府要职,为日后沙俄铁蹄长驱直入埋下祸根。
时局骤变,清廷崩塌,军阀割据,欧陆战火蔓延至远东。
当沙俄军队踏破东北边境时,沙问天的红衣神教已如野火燎原,再无人能遏制其势。
三姥爷说过,无双摩挲着下巴,当年红衣神教几乎能与咱们盗门平分秋色,怎么突然就树倒猢狲散?
关东军密档里写着蹊跷。”佟四喜压低声音,那魔头临死前留下话——只要信徒在无生老母像前日夜叩拜,香火愈盛,他复活之日便愈近。
待他重临世间,天下皆要改姓红衣教!
——
第十四回 血红长袍
无双瞳孔骤缩:所谓赐药根本是幌子!这妖人是要借信徒跪拜 天地气运,与咱们盗门的移花接木之术异曲同工。”
天劫不可逆,但能断其根本。”佟四喜从袖中抖出一张泛黄图纸,密档记载沙问天肉身虽葬于无生老母像下,魂魄却封在红衣祭坛。
只要毁了三魂七魄,任他尸变成精也不过是具跳梁僵尸。”
水珠顺着斑驳的水泥裂缝滴落,狼眼手电的光柱刺破黑暗。
幽深隧道尽头,忽然飘来女子阴恻恻的笑声,与那日在神像前所闻如出一辙。
沙问天不是男身?无双指尖已按在刀柄。
佟四喜似笑非笑地望向黑暗深处,腐臭阴风突然扑面而来。
当心!两人同时低喝,彼此眼中映出对方紧绷的面容。
水泥墙壁上,一道血红影子正缓缓蠕动。
突然,幽深的密道深处飘出一件猩红长袍,袍子轮廓分明,仿佛被一副骨架撑起,如同有人穿着它缓缓逼近。
然而宽大的袍摆下空荡荡的,不见双脚,只有诡异的飘荡感。
什么玩意儿?无双唰地抽出,浑身绷紧。
擅闯圣坛者……死!!!一道凄厉的嘶吼从袍中炸开,声线扭曲得不似人声,在石壁间碰撞回响,听得人后颈汗毛倒竖。
寻常衣物轻若鸿毛,可这件猩红袍子却像被无形躯体填满——胸襟纽扣紧绷,兜帽鼓胀如头颅,唯独帽檐内漆黑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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