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道心神魂(2/2)
真正的难点在于“本质兼容”。鸿蒙神核承载的是“衍化”——从无到有,从一到万,这是创造的权能;而鸿蒙道心种子承载的是“秩序”——制定规则,维持稳定,这是约束的权能。创造渴望自由,约束要求规矩。
如何让“自由创造”甘愿服从“永恒秩序”?
方禹的选择是:建立“有序创造”的至高法则。
“鸿蒙有序,道心为魂——合。”
他轻喝一声,识海内金紫光芒大盛。鸿蒙神核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自行分解为三千枚“法则符文”,每一枚符文都代表一种基础法则的雏形:时间、空间、金、木、水、火、土、阴、阳、生、死、虚、实……
与此同时,鸿蒙道心种子也展开成一张“秩序网络”。网络的每一个节点,都对应着一种秩序规则:先后、大小、主次、因果、限度、平衡……
接下来,是匪夷所思的“精准对接”。
三千枚法则符文,如归巢的飞鸟般,精准落入秩序网络的对应节点。时间符文落入“先后”节点,从此时间的流动必须遵循因果顺序;空间符文落入“大小”节点,空间的大小变化有了明确的限度;五行符文落入“相生相克”节点,五行的演化被纳入严密的循环体系……
这不是融合,而是“架构”。方禹在以自己的道心为蓝图,在神魂中构建一座永恒运转的“秩序宇宙”。
过程看似平稳,实则凶险万分。每一个符文对接的偏差,都会导致局部法则的崩溃,进而引发连锁反应。方禹必须保持绝对的心神集中,同时处理三千个对接点的数据流。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脸色苍白如纸,神魂负荷已达极限。
关键时刻,背后传来的混沌道心之力救了他。
星宇完成突破的刹那,那股“包容一切”的混沌道意通过道心桥梁传递而来。混沌之力并不干涉方禹的秩序架构,而是如柔软的缓冲垫,包裹住那些即将崩溃的节点,给方禹争取到修正的时间。
“成了。”
当最后一枚“虚实符文”落入“真假节点”的刹那——
整张秩序网络轰然点亮。三千节点同时绽放金紫光芒,光芒交织、攀升,最终在识海中央凝聚成一枚多面晶体状的“鸿蒙道心神核”。
神核有三千个切面,每个切面都流转着一种秩序法则的光泽。它静静悬浮,如同宇宙的法则中枢,散发着“制定规则、统御万法”的至高威严。
道心神核成型的瞬间,方禹的识海同样迎来爆炸性扩张。
但与星宇的“无垠星空”不同,他的识海化作了一座“法则圣殿”。圣殿内,三千根秩序柱石撑起穹顶,每一根柱石上都铭刻着一种基础法则的完整架构。他的神魂之力不再是游离的能量,而是化作圣殿中流淌的“秩序之光”,光芒所至,万法臣服。
新的权能随之觉醒:
1. 秩序立法:在他的神魂感知范围内(目前约百丈),可以临时制定或修改“法则规则”。例如,规定“此区域内火行法则威力减半”,那么所有火系神通进入该区域都会自动削弱。
2. 道心禁印:神魂攻击附带“秩序封印”效果,被击中的敌人,其道心中会被种下秩序禁印。禁印会潜移默化地扭曲敌人的行为逻辑,使其越来越遵循方禹制定的“秩序”。
3. 鸿蒙推演:借助秩序圣殿的架构,他的思维速度与推演能力提升百倍。敌人的一招一式,在他眼中都会被拆解成基础法则的组合,进而预判后续变化,甚至推演破解之法。
修为的突破顺理成章。
鸿蒙本源禁与道心神核共鸣,禁域的范围并未扩大,但“禁断”的强度提升了数个层次。原先只能禁断“低于鸿蒙”的法则,现在,即便是同级乃至略高于自身的法则,只要其架构存在逻辑漏洞,便可能被秩序之力找到破绽、局部禁断。
灵武境五重初期!
他的真元总量或许不如星宇磅礴,但真元的“秩序密度”达到了恐怖的程度。一缕鸿蒙真元中蕴含的法则信息量,堪比寻常五重修士的一招完整神通。阴阳鸿蒙剑的剑气,更是附加了“秩序撕裂”效果——斩中的不仅是肉身,更是敌人神通中的法则逻辑链。
共鸣与新生
当两人同时睁开双眼时,天地为之寂静。
台阶上空,原本残留的法则乱流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抚平,变得温顺而有序。空气中的能量粒子自动排列成玄奥的图案,如同在朝拜新生的王者。
星宇站起身,周身青金色的道心光芒如晨曦般柔和却不可忽视。他轻轻握拳,拳锋处的空间自动扭曲出一个微型的混沌漩涡。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那不再是单纯的战意燃烧,而是一种“我即守护,守护即我”的坦然与坚定。
方禹也随之起身,金紫色的秩序光辉在他身后交织成一道隐约的圣殿虚影。他目光扫过之处,凌乱的台阶碎石自动归位、尘埃落定。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内敛,却也更令人敬畏——仿佛面对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套正在运转的永恒法则。
两人相视,无需言语,道心神核已自然共鸣。
青金色与金紫色的光芒在空中交织,竟演化出一幅瑰丽的异象:左侧,混沌气流中升起不朽的守护丰碑;右侧,秩序圣殿内回荡着永恒的法则钟声。异象持续了九息,才缓缓消散。
“这就是……道心神魂。”星宇感受着体内那种“心意即力量,念动即神通”的畅快,忍不住长啸一声。啸声如龙吟,在台阶间回荡,震散百里云雾。
方禹则更关注实际的变化。他心念微动,一道秩序之光扫过身旁一块顽固的“剑意法则残片”。那残片原本桀骜不驯,此刻却如温顺的宠物般,自行分解为最基础的剑意符文,排列成整齐的阵列,供他参悟。
“神魂与道心合一,从此修行路上,再无‘心魔’与‘瓶颈’之说。”方禹语气平静,眼中却有着压抑不住的波澜,“只要道心坚定,前路便是通天坦途。”
星宇点头,望向更高处。云雾缭绕的台阶尽头,第四幕的终点已隐约可见。
“核心考验已过,接下来……”他咧嘴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锋芒,“该去会会那‘登顶之门’了。”
方禹握紧阴阳鸿蒙剑,剑身轻鸣,响应着主人澎湃的战意:“走吧。让我们看看,这通天台阶的尽头,究竟藏着怎样的风景。”
两人并肩,踏向下一级台阶。
身后,第二千二百级台阶上,两道永恒的道心印记悄然烙印在石面深处——那是混沌的守护,与秩序的永恒。
从此,修仙路上,再无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