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真我无敌（1/2）

第二千五百级台阶，是一片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空间。

踏上这一级台阶的瞬间，星宇与方禹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遭的台阶、云雾、法则乱流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旷无垠的白色平台。平台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天空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纯净的苍白色，仿佛天地未开时的混沌。

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石碑。

碑高九尺，宽三尺，厚一尺，材质非金非玉，通体呈暗灰色，表面布满天然纹路，如同老树的年轮，一圈套着一圈。碑身正中，八个古朴大字深深镌刻：

“以道证道，真我无敌”。

这八个字每一个都蕴含着恐怖的道韵压迫，星宇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感觉自己的混沌道境自发运转起来，青金色的领域不受控制地展开，仿佛遇到了天敌般严阵以待。

方禹的鸿蒙道境同样如此，金紫色的领域瞬间铺开，秩序纹路在领域中急速流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这道境碑……”方禹神色凝重，“它在主动激发我们的道境，而且——”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道境碑上的八个大字同时亮起暗金色的光芒。光芒脱离碑身，在碑前空地上汇聚、扭曲、重组，最终凝聚成两道模糊的人形轮廓。

轮廓迅速清晰。

星宇瞳孔骤缩。

那两道身影，无论是身高、体态、相貌，还是衣着、气息、神态，都与他和方禹一模一样。不，不仅仅是“像”，根本就是复制——星宇能感觉到，对面那个“自己”体内运转的混沌真元、眉心的道心神核、周身散发的混沌道境，都与自己别无二致。

甚至，当那个“镜像星宇”展开混沌道境时，领域范围同样是五十丈，领域内混沌之气的流转模式、时空星光的分布规律、五行循环的运转节奏，都精确复制了星宇此刻的状态。

方禹面对的镜像同样如此，金紫色的鸿蒙道境、精密如钟表的秩序纹路、那种“秩序中蕴含变通”的道韵，完全就是方禹的翻版。

“这就是道境对决吗？”星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制我们的道境，然后让我们与自己的道境战斗？”

“恐怕不仅如此。”方禹盯着自己的镜像，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看他们的眼睛。”

星宇凝神看去，心头一凛。

镜像的眼睛虽然与他们相貌相同，但瞳孔深处没有情感，只有一片冰冷的法则光辉。那不是活人的眼神，而是某种天地法则的具现化——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战斗、分析、破解。

“它们没有道心。”方禹缓缓说道，“或者说，它们的‘道心’就是‘复制与战斗’的法则。它们能完美复制我们的道境，甚至能复制我们道境中尚未被我们自己发现的‘瑕疵’与‘弱点’。”

仿佛为了印证方禹的话，两个镜像同时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镜像星宇一拳轰出，赫然是混沌道纹拳！拳锋上凝聚的混沌真元、时空星光、五行循环，与星宇施展时毫无二致，甚至连拳意中那种“守护与包容”的道韵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镜像方禹则双手结印，鸿蒙本源禁瞬间发动，无数金色锁链从秩序纹路中衍生，如毒蛇般缠向方禹。

“迎战！”

星宇与方禹同时低喝，各自展开道境，正面迎击。

“轰——！！！”

青金色的混沌道境与镜像的混沌道境轰然对撞。两个完全相同的领域重叠在一起，领域内的法则开始疯狂冲突、湮灭、再生。

星宇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镜像都能完美复刻。混沌道纹拳对轰，两道拳影在领域中碰撞、湮灭，爆发的冲击波在领域内反复震荡，震得星宇气血翻腾。他尝试变化招式，将时空法则融入拳法，制造时间流速差异；镜像几乎同步做出同样的变化，两股时空之力相互抵消。

更可怕的是，镜像似乎能预判他的意图。当星宇准备调动五行循环中的火属性法则增强爆发力时，镜像已经提前在对应位置布置了水属性法则进行压制。

“它在学习。”星宇心中升起明悟，“不，不是学习，是在‘分析优化’。它用与我完全相同的力量，却总能做出更‘高效’的应对。”

五十回合过去，星宇已经多处负伤。一道时空撕裂在他左臂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混沌真元的对轰让他内腑受创，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而镜像虽然也被他击中几次，但伤势明显更轻——因为镜像的道境运转，似乎真的比他更“完美”。

另一边，方禹的处境同样艰难。

鸿蒙道境的对决更像是两个精密仪器的博弈。金色的秩序纹路在空中交织、碰撞，每一次纹路的交错都伴随着法则的湮灭。方禹试图用秩序衍化出新的禁制结构，镜像总能瞬间推导出反制方案。

“这样下去不行。”方禹额头渗出冷汗，“我们的道境虽然相同，但它是‘完美状态’，而我们还有瑕疵。硬拼下去，输的一定是我们。”

星宇被镜像一拳轰退三步，抹去嘴角鲜血，脑中急速思考。

“道境对决，核心是道心。”他想起了道境碑上的字——“以道证道，真我无敌”，“镜像能复制道境，但它没有道心。它的一切行动都基于‘最优解’的法则计算，而真正的战斗，从来不是计算题。”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

“我的混沌道境核心是什么？包容？守护？平衡？不，这些都只是表象。”星宇眼中逐渐亮起光芒，“真正的核心，是‘我在守护什么’——是父母族人的血仇未报，是方禹师兄的并肩之情，是未来要守护的苍生黎民。这是我的‘道心执念’，是镜像永远无法复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