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灵界初印象（1/2）

当双脚彻底离开那飞升通道的流光溢彩，实实在在地踏上这灵界接引台冰冷的白石地面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凝实感，顺着脚底瞬间传遍全身。

不再是下界那种仿佛可以凭借强横修为轻易撼动、甚至撕裂空间的“轻薄”感，此地的每一寸空间，都蕴含着一种沉甸甸的、坚不可摧的质感。就像是鱼儿从溪流骤然跃入了深不见底、水压惊人的大洋，虽能呼吸游动，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温和却无可抗拒的束缚。

赵小白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入，竟让他这具经过天劫淬炼、早已寒暑不侵的化神之体，都微微震颤了一下。那不是不适，而是一种极致的“饱和”与“冲刷”感。

涌入体内的，是远比下界所谓“极品灵脉”核心处还要浓郁百倍、精纯百倍的天地灵气！这灵气中蕴含的能量层次极高，活泼而富有侵略性，几乎不需要过多炼化，便能轻易融入经脉，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服温和却效力强大的灵丹，浑身亿万毛孔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汲取着这前所未有的能量。

然而，伴随这浓郁灵气而来的，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更加清晰、也更加沉重的“法则压力”。

在下界，天地法则如同蒙着薄纱的少女，需要修士用心去感悟、去揣摩，去艰难地触碰。而在此地，法则仿佛化作了有形的、流淌在空气中的溪流，清晰可见，触手可及。火之灼热，水之柔韧，金之锋锐，木之生机，土之厚重，乃至更加玄奥的空间、时间法则的细微涟漪，都如同背景辐射般萦绕在周围。

清晰，意味着更容易感悟。但沉重，则意味着想要引动、驾驭它们，需要付出比下界多数十、上百倍的力量和心神！赵小白心念微动，尝试调动一丝火系法则之力，指尖刚刚泛起一点微不可查的红光，便感到神识之力如同开闸泄洪般消耗，那点红光也迅速湮灭，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摁了回去。

他暗暗心惊。在此界，恐怕施展同样一个神通，消耗将是下界的数倍，但若能成功施展，其威力与蕴含的法则真意，也绝非下界可比。

“感觉到了？”药尘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同样在仔细体会着这方新天地的韵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怀念，也有凝重，“此界法则稳固，空间坚韧，远非下界可比。化神修为，在此地……恐怕只是具备了初步探索的资格，远非顶尖。”

赵小白点头，他早已有此心理准备。他的神念尝试向外延伸，果然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在下界足以覆盖万里的神念，在此地竭尽全力，也只能勉强探出百里方圆，再远便如同陷入了粘稠的泥沼，寸步难行。而且，神念所及之处，能模糊感应到许多强横隐晦的气息蛰伏，如同黑暗森林中潜伏的猛兽，让他本能地收敛了探查，不敢过于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