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霍光出手（2/2）
杨市长和佟子君来到孔繁星的办公室，说道：“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谈的情况怎么样？”
佟子君说：“有啥沉不住气的，我又没啥事，我是惦记上海黄浦二十号来人的事，又和繁星和冬梅研究了一下。找我谈话的主要问题有四个，一是那年八一公司和商业局的事，写信的人说是八一公司有计划有目的有组织人围攻商业局，把八一公司往黑社会上靠；二是还是八一公司大棚基地专项资金补贴的事，说是八一公司给领导送礼了骗取专项补贴；三是侵占八一村也就是原下坡村集体土地，损害村民利益；四是我妹妹佟雪和公司大黑子调进进公安局的事。我都做了简要说明，多说也无益，还是要省纪委调查组自己调查好了。最后省纪委康平副书记说，让我最近不要出差，把手头工作放一放，配合他们调查。”
杨市长说：“薛书记和康平副书记都跟我说了，既然省纪委有这样的要求，我们也得执行。这样，这一段时间你就在招商局这里办公，帮助孔局长和张局长把上海黄浦何总工他们的考察接待好，我和雷志宏副市长研究和黄浦公司合作的具体事宜。
佟子君说：“行，那我每天就来招商局上班，社会上很快就会传出来我又被查了，现在在招商局配合调查呢。”
杨市长问：“你是怕了，还是后后悔了？”
佟子君笑道：“我既不怕，也不后悔，背后那只黑手就要伸出来了，我要看着怎么把他剁掉，不过市长同志，你要提高警惕，斗争就要开始了。”
杨市长笑着说：“我可是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斗，冬梅，把盒饭拿上来，开饭。”
省纪委调查组在市纪委人员陪同下，对佟子君展开调查。
康平副书记带队先来到八一村，常春现在是村主任兼书记。市纪委的同志就跟他说，上级领导来了解一些情况，让他把村民花名册提供过来，帮忙负责叫人就行了。
常春把村民花名册交给市纪委的同志，并说这里有很多人都在南方打工。
市纪委的同志说：“你把去南方打工的人标记出来。”
常春把打工的人员一一都标记出来交给了市纪委工作人员，并安排村会计王仁德在村部负责叫人。
常春心里有些犯合计，纪委来找谈话，这肯定是有事了，能有啥事呢，我得给子君打电话问一下，到底是咋回事。他打通了佟子君的电话，把市纪委带人来找村民谈话的事说了一遍。
佟子君说：“你积极配合叫人就行，别的事咱都不用管。”
放下电话常春心里有底了，跟王仁德说：“你负责叫人，领导点到名字的人一个也不许少，我还有事就不陪了。”
一会的功夫村子里的人就知道市里来人，村民以为一定是来了解八一公司带领他们发家致富的事呢，在家闲着的上岁数老人都自发来到村委会门前。
市纪委工作人员问王仁德，怎么来的都是老年人？
王仁德说：“村里没有闲人，其他人都在养鸡场、粮食加工厂、山上果园、水库上班呢。”
宋奶奶今年已经八十六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对市纪委工作人员说：“你们要谈话我先谈，我在这个村子住一辈子了，孩子们都管我叫活祖宗，我啥都知道。”
市纪委工作人员把宋奶奶领进村委会办公室，老太太往沙发上抿腿一坐说道：“你们是市里来的大领导，说吧，想问啥事，我都知道。”
康平副书记笑着问道：“老人家，记忆力还行啊。”
宋奶奶瞥了一眼康平副书记说：“啥叫还行啊，我六岁尿炕的事都还记着呢，你就问吧。”
宋奶奶的话把几个人都给逗笑了。
康平副书记说：“这次我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八一公司的事。”
宋奶奶高兴的说：“这下你们可问着了，八一公司好啊，你们就听我从头讲来。
宋奶奶从原下坡村解放之前讲起，绘声绘色，跟讲评书似的，一直讲到现在的八一村，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讲完，不让她讲还不行，调查组的人刚开始还认真做着记录，后来干脆不做记录了，都听的入了迷。
康平副书记一看这不行啊，让老太太这么讲下去这一天也讲不完，看了一下表说：“老人家，都到中午了，今天跟您谈话就到这，改日再跟你谈。”
宋奶奶说：“吆，都中午了，你们去我家吃饭，我跟你们包饺子，我家就是村东头最大那家砖瓦房，老带劲了。”
康平副书记说：“谢谢老人家，我们中午就在村委会吃了。”
宋奶奶说：“你们别光听我说，你们得去村小学、山上果园、养鸡场、粮食加工厂、稻田、水库去看看，那都是八一公司整的，我一周得去看两遍，你们要是真不去我家，那我就走了，我告诉小常春，中午给你们整几个硬菜。”
省纪委的纪丹霞说：“康书记，这宋奶奶太能说了，她以前是不是说评书的，照她老人家这个讲法咱们一周也谈不完呀。”
康平副书记说：“这老太太可不简单，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也不糊涂，咱们下午找人谈话还真得想点办法，先谈年轻的。”
纪委调查组中午在八一村村农家乐饭店吃的饭，是康平副书记自己花钱请的客。在农家乐饭店大厅里，挂着一幅杨昇市长来检查工作时和服务员的合影。
服务员对纪委调查组人员说：“这是市长跟我们的合影，要我们拿这张照片做广告。我们现在的生意可好了，赶上星期天节假日桌都不够用，村里还要盖一个大的农家乐饭店，带住宿的，明年就能建好，如果你们明年再来，就可以住到哪里。”
下午，纪委调查组又找了四五个人谈话，没啥新内容，跟宋奶奶说的差不多，这一天的调查谈话就结束了。
第二天，纪委调查组在刘志和常春陪同下参观了养鸡场、粮食加工厂、山上果园、稻田、水库，最后来到八一村小学，常春详细介绍了八一公司建这所小学的来龙去脉。
康平副书记不住点头称赞说：“这个村里的小学不比城里的小学差，孩子们有福了。”
晚上，纪委调查组在宾馆开碰头会。
康平副书记说：“明天咱们再看一下八一村和八一公司往来的各种合同和账目，咱们查不出来一个腐败分子，还查不出来一个帮助村民发家致富的先进典型吗。”
雷志宏副市长和孔繁星副局长，去春城机场接上海黄浦袜业纺织集团有限公司何海洋总工带队的考察团，晚上杨市长在市宾馆举行了欢迎晚宴。
吃完饭在交流时，何海洋总工对杨市长说：“我们这次考察主要是把三个厂子详细看一下，你们市领导不用陪我们，招商局派一个同志陪着就行，等都看完了，咱们再详细进行交流。”
杨市长说：“好，我们派市政府秘书长佟子君同志陪着你们，他对一些情况比较熟悉，大家沟通起来比较方便。”
何海洋总工说：“好，我们明天就开始工作。”
上海黄浦袜业纺织集团有限公司考察组一共来了12名同志，都是各方面的技术专家，考察的第一站是第一针织厂。
第一针织厂在市招商局的督导下，把厂子的卫生打扫的是干干净净，机械设备也是擦的一尘不染，那些是能用的，那些是维修后能用的、那些是报废的，都标记的清清楚楚。
考察团进驻后，由厂子技术人员陪同进行全面考察，佟子君和孔繁星在厂长办公室等着，接待他们的是厂办留守人员陈美妹，她能有五十多岁，是第一针织厂的老员工，一直在厂办工作。
佟子君问：“陈阿姨，你们张厂长咋没过来呀？”
陈美妹说：“昨天晚上他还说今天早上过来呢，不知道啥原因咋没过来。”
佟子君想了一下说：”今天也没有他什么事，不来就不来吧。”
张美妹看了佟子君一眼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给佟子君倒水，一不小心把水倒了出来。”
陈美妹不好意思的说：“我这年纪大了，手脚也不灵便，我去找抹布擦一下。”说完又瞅了佟子君一眼，就朝门外走去。
佟子君感觉陈美妹有些怪怪的，也跟着走了出来。
陈美妹见四下无人对佟子君说：我知道你是木佟雪的哥哥，我姑娘曾慧泽和佟雪是最要好同学，我听慧泽提过你，你们要注意呀，张振东厂长不是什么好东西，昨天我看见他和厂子几个人在旁边的小饭店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商量啥事呢，我估计肯定跟上海来人考察有关，这些人在一起肯定憋不出什么好屁来，你们可得加点小心，别让他们使坏把这事搅黄了。”
佟子君警觉的问道：“他们能商量啥事呢？”
张美妹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们得加点小心，这个厂子就是被他们这些人整黄的，他们个人都得个肠肥肚满的，没一个是好东西。”说完，赶紧拿着抹布回厂长办公室了。
佟子君在走廊里想了一会，把最近发生的几个事串在一起，觉得不简单，想到这里，立马给杨市长打电话。杨市长正在开会，让他等一会再打过来。
佟子君回到厂长办公室室，对孔繁星说：“杨市长找我有事，我回市政府一趟，你在这里陪何总工他们。”
佟子君开车回到市政府自己的办公室，杨市长的会也刚开完了，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佟子君接起电话说：“我回办公室了，这就去您办公室。”
来到杨市长办公室，他说：“”啥事这么急呀，你不在第一针织厂陪何总工他们。”
佟子君把自己从张美妹那里听来的信息说了一遍。
杨市长说：“这个张振东能搞什么动作？”
佟子君说：“我怎么老觉得最近发生的几件事怪怪的，表面上看没有什么联系，可我老觉得背后有一只手在操纵这些事。”
杨市长想了一下说：“雷副市长跟我说纺织局王长远，对与上海黄浦袜业纺织集团有限公司合作态度上有些琢磨不透，感觉积极性不是太高。”
佟子君说：“何总工他们在这里考察，这期间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杨市长问，“子君，如果你是张振东，你要想整事该怎么整？”
佟子君说：“我要是张振东，想整点事，既达到目的又不把自己带进去，那只有利用别人。”
杨市长说：“工人，只有工人。”
佟子君说：“对，就是工人，最有效的方式就是集体上访，这样既有声势也会给政府造成压力。”
杨市长说：“我明白了，怪不得王长远的态度摇摆不定，看起来这三大金刚都在动作啊。”
佟子君问：“啥三大金刚？”
杨市长说：“你小子真不知道呀还是跟我装糊涂？”
佟子君说：“我脑子笨，你不是不知道。”
杨市长说：“传说宋成手下有三大金刚，交通局景军；机械局王标；纺织局王长远。王标让你小子一枪给干掉了，还剩下两。”
佟子君笑道：我是歪打正着，你装的子弹让我给放了，还没打死。”
杨市长瞪了佟子君一眼说：“别说没用的了，你赶紧回第一针织厂看着，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佟子君说：“如果第一针织厂有动静，第二针织厂、色织布厂也会有的，我们要准备预案，防止突发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