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我即真实，言定存续（2/2）

灰色光球表面的绝对湮灭区域开始变得不稳定，内部破碎的法则道纹互相冲击、抵消，其前进的速度骤然减缓，光芒也明灭不定，发出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玻璃即将破碎的**滋滋**声！

“什么？！目标动用高维信息扰动力场？不……这是……本土宇宙法则的排异反应？！怎么可能被主动引动？！”青铜巨舰内，指挥官看着屏幕上急剧跳动的数据，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作战数据库记录！

轰！！！！

终究，那枚法则湮灭弹未能抵达江尘面前。在距离他三十丈左右的虚空，它再也无法维持自身的稳定，内部冲突的法则达到了临界点，猛地爆发开来！

但这次爆发，并非针对江尘的湮灭，而是其自身构成的异界法则，在此界天地法则的排斥与江尘“言出法随”的引导下，进行的**自我内爆**！

一个极致的黑点在空中闪现，随即迅速扩大，吞噬了周围残留的雷劫能量、破碎的空间碎片，以及……几块因之前雷击而脱落、未来得及远离的巨舰外部装甲！然后，这个黑点又猛地收缩，最终彻底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短暂存在的、不断自我修复的空间窟窿。

江尘，毫发无伤地悬浮于空！只是脸色微微苍白，刚才那倾尽全力的“言出法随”，尤其是引动天地法则共鸣，对他初入化神的心神消耗极大。

他缓缓抬头，冰冷的目光穿透虚空，再次锁定那艘青铜巨舰。他周身的化神威压彻底稳固，混沌气息流转，与这片天地浑然一体。

他抬起手，指向那巨舰，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再次开口：

“此舰，于此界，视为‘入侵异物’。”

“我言：此界法则，当予以……排斥与驱逐！”

嗡——！

随着他话音落下，巨舰周围的虚空仿佛活了过来！原本平静的（相对而言）空间开始产生巨大的排斥力，无形的法则锁链凭空显现，缠绕上舰身，那些原本汲取星辰之力的符文光芒迅速黯淡，舰尾的蓝色光焰也变得忽明忽暗，整个舰体开始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警报！遭受高强度本土宇宙法则压制！能量汲取效率下降90%！空间引擎受阻！舰体结构完整性正在下降！”

“指挥官！我们正在被这方宇宙……‘挤出去’！”

舰桥内，红灯疯狂闪烁，警报声不绝于耳。指挥官脸色煞白，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如同此界神明般宣判他们命运的身影，终于明白，这次踢到了怎样一块铁板。

“撤……撤退！启动超载协议，强行撕裂空间，脱离此界！”他几乎是咬着牙下达了命令。

巨大的能量在舰首汇聚，强行在法则压制的虚空中撕开一条不稳定的通道。青铜巨舰挣扎着，带着满身狼藉与屈辱，一头扎进了那条通道，消失不见。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雷劫的气息与星舰的压迫感一同消失。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与天空中那道孑然独立的身影。

江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化神之力与丹田中那仿佛随时可能破壳的道种。

星盟，巡天司……这突如其来的敌人，展现了一个更加浩瀚也更加危险的诸天万界。前路，似乎更加广阔，也更加迷雾重重。

他目光望向远方，眼神深邃。

“化神，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