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天上来人?先交停车费(1/2)

第七日寅时三刻,东岭城的早市飘起第一缕油香。悬在半空的巨手鳞甲缝隙里,终于渗出了暗红雾气。卖胡饼的王老汉踮脚抹了把汗,抬头瞥了眼那团诡谲的红雾,又低头翻着油锅里的饼:“老张头,您说这红雾会不会有毒?”

“毒个啥子。”蹲在菜摊前挑葱的老张头把葱叶抖得哗哗响,“前日我家小孙儿拿竹竿戳那手,也没见啥动静。昨儿李娘子还说,这手影子正好给她晾的酱菜遮日头呢。”他指了指街角歪脖子树下的木牌,“再说了,玄大人新立的条例写得明白,违停神明按日收钱,真要害人,能让它在这儿白待七日?”

木牌上“指定神明降落点”几个字被晨露浸得发亮,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个圆圈,是哪个孩童拿巨手轮廓描的。

城楼之上,林诗雅的青衫已被夜露浸透。她倚着女墙,眼窝泛着青黑,却仍死死盯着天空。三日前那阵凡人低语凝成的律令还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卖豆腐的阿伯梦呓“别碰我家石磨”,学堂里的学童念着“非礼勿视”,连巷口偷腥的猫都在梦里“喵呜”着“别踩我鱼干”。这些碎片像细针扎进她道心,让她想起初次见谭浩时,他蹲在御花园拔草,嘴里念叨“这草长得歪,得给它立个篱笆”。

“圣女?”身后传来小丫鬟的声音,“九皇子那屋的葱蔫了,他让您去瞧瞧。”

林诗雅转身时,袖中那本《东岭城便民服务指南》硌得手腕生疼。她推开竹屋门,正见谭浩蹲在地上,用豁了口的瓷碗往蔫葱根上浇水。小花猪趴在他脚边打盹,尾巴尖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发颤,这是她第七次问出这句话。

谭浩头也不抬,指尖拨拉着葱叶:“啥也没做啊,就是让他们知道——在这儿闹事,代价太大。”他用指甲在碗沿刮了刮,“就像上回老周头家狗踩了我种的青菜,我扣了他半袋米,之后那狗见着我就夹尾巴。”

林诗雅突然笑了。她想起三日前深夜,自己躲在廊下看谭浩挨家挨户收物业费。他晃着算盘,跟卖胭脂的小娘子说“抹粉的钱都掏得出,物业费能赖?”,又拍着铁匠的背“您那锤子敲得房梁响,多交两文钱当隔音费不过分”。月光落在他发梢,把他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张网,网住了整座东岭城的烟火。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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